顧芒沿著這條街一路走過,來到后街卻沒有見到有多少人,回頭看大部分面孔也已經見過,他緊蹙眉頭左右尋找,營寨附近都分布著醫務點,負責分發藥劑和醫療物品,大多軍雌也在其附近,可是都沒在這些地方見到阮秋。
情急下顧芒沒意識到自己身后已是一身冷汗,他想到了系統,連忙和系統定位,但是因為范圍太大,只能在一處附近細查。
終于在一處極為偏僻隱忍的角落里找到了阮秋。
相比于別的軍雌有了自己的伙伴,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阮秋在這里并沒有認識太多人,只是一個人倚在那。
見到阮秋在這,顧芒那顆懸在一線的心,驀地就落地了。
可他沒有水,沒有食物沒有繃帶,沒有藥品。
此刻他忍不住慶幸的想,阮秋沒有受傷嗎
也是,他這么強,怎么會受傷呢。
顧芒忙抬步過去。
阮秋靠在那兒,像睡著似的,閉著眼睛,臉凍得很白,顯得都有些微微發紫,襯的那張小臉愈發地和戰斗力不符的脆弱。
他穿得衣服太黑了,顧芒看不清上面的傷口和血,或者他寧愿相信沒有。
“阮秋”
顧芒矮下身,靠近了些,說出話時帶著透明薄霧的哈氣。
“阮秋”
越靠近,才越發現阮秋的衣服是傳統戰服,和別的軍雌身著的黑色戰服款式一樣,顏色卻不太相同。
顧芒皺起眉,定睛看去
那上面,從肩膀的軍章到開口的衣襟,一直向下,到手臂,到腰間,再到褲子。
顏色全部不同,上面黏著阮秋滿滿的,干涸后的血。
顧芒瞳孔驟縮,顫抖著把虛弱到沒有動靜的阮秋從墻角輕輕攬過來,懷里的人很冷,很涼,明天昨天還是溫的,熱的,燙的,但就不是冷的。
隨著他這一舉動,阮秋也如野獸般警惕地睜開眼,眼前依然一片黑,但撲鼻的味道如此熟悉,熟悉到讓他瞳孔渙散了一瞬。
可反應過來,他已經本能地渾身猛地一顫,像老鼠見到貓似的連連后縮,顧芒能清晰地看到阮秋身上的傷口因為這一舉動拉扯開,涌出更多滲進衣服的血。
顧芒的指甲幾乎扎進手心“阮秋”
“殿下,”阮秋宛如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他拉開距離,單膝跪地,保持著一個十成十下屬對待上級的姿勢,經過昨天的教訓和復盤,他不敢再逾矩分毫。
阮秋撐著身子啞聲道,“殿下,您來了,”
怎么會這樣,明明打算好要為殿下貢獻自己的力量,卻為什么還是要以這樣狼狽的樣子出現在殿下面前,明明,明明已經找到自以為隱蔽的地方了,以為這樣就可以逃掉殿下看廢物的目光,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啊,只能怪自己沒出息,看不到殿下進軍時的人影,就心神打亂,面對那只雪獸也沒能發揮出平時萬分之一的力氣。
沒用,真沒用。
“屬下辦事不力,今天沒能殺死那只雪獸請殿下責罰。”
顧芒僵硬在原地,手心似乎還殘存著阮秋冰冷的體溫的余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