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絕了幾位好心女士的邀請,阿娜爾趁著人流稍小一些時候,推開了酒館的木門。
屋內觥籌交錯笑語連連,門口慣例坐著那位名為六指喬瑟的吟游詩人,大部分細節都和之前幾次來的時候沒什么區別,沖著低價美酒而來的客人已經離開了,留下的便是喜歡慢慢品嘗準備在這里待上一個晚上的老客們。
吧臺后面不見先前酒保的身影,而是換了位身材高挑姿容俊美的紅發青年,對方垂眸,安安靜靜擦拭著手中的玻璃酒杯,并不如同查爾斯先生那樣喜歡時不時地與一旁的酒客閑聊調侃幾句。
阿娜爾對于天使的饋贈的紅發帥哥毫無興趣,專注盯著據說是放著火水的架子上,陷入了新的沉思。
哪個才是火水哦。
她不抱期待地把目光轉向了吧臺后面的那位,沒辦法,比起查爾斯先生的平易近人,這一位看起來就是不知哪里來體驗民間疾苦的矜貴貴公子,滿身都是生人勿進的疏離氣場。
咿呀。
阿娜爾是不知道這屋子里的酒客是怎么做到無視這一位的存在繼續該說說該喝喝的,反正她對于這種類型一向不太擅長,換成卡維學長那樣的她還有膽子上去蹭杯飲料喝。
但就是這么不抱期待的一轉頭,她便立刻對上了對方同樣平靜望過來的目光,那絕對不是酒保尋常的問候,更像是早早做好準備,耐心等待她轉頭過來主動開口搭話的樣子。
阿娜爾
這是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一臉平靜的學者小姐心想。
一種非常熟悉的、但是不應該會出現在這里的、她也完全不想聯想回憶的感覺。
冷靜點,阿娜爾。
這里是蒙德不是須彌。
“客人,你在這兒站著的時間已經很久了,想要點點什么么”
面前的紅發青年很隨意地開口一問,但是并沒有讓阿娜爾感覺到哪里松口氣,她想了想,還是短暫將這種奇異的違和感歸結于面前青年的氣質打扮都和和這處酒館太過格格不入的原因,于是她重新調整好自己的表情,伸手指著架子模糊圈了一個范圍,問道“那幾瓶是至冬的火水嗎
迪盧克眉頭一抬,目光沒有什么變化“的確是,但是這位小姐,你看起來不像是到了喝酒年紀。”
“我是須彌教令院的學生,并不是本地人,這位先生,而且我的證件年紀是可以飲酒的,”阿娜爾再次拿出不知道重復了多少遍的說辭,耐心解釋著“而且我是為了去雪山做準備的,需要一些烈酒放在身邊。”
“火水的度數很高,并不適合本地人的口味,所以一直放在那里沒有賣出去。”迪盧克語氣平靜,“但是按著我的經驗,沒有喝過酒的喝一口火水就可能暈過去,像是客人說的那樣的情況就更要小心了,作為教令院的學者想要前往雪山考察,用火水作為暖身道具當然沒有問題,只是很有可能還沒等到目的就因為醉酒原因暈在了原地。”
阿娜爾面不改色“無妨,我之前也買了不少酒用作鍛煉,火水應該在我的承受范圍內。”
“好吧,”迪盧克看了她一眼后就點點頭,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做更多糾纏,“客人稍等,我這就打包。”
阿娜爾稍微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