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幺兒思想覺悟太不可了,她要和七媳婦打好關系,哪怕以后她幺兒被拋棄了,也能撈個朋友做一做!
花滿樓完全不知道,他娘還有這種可怕想法。
他的睡眠向來很好,慣常也是早睡早起。
甚至,在公雞鳴叫之前,他還練了一下“分花拂柳手”,初有成效。
估摸著葉蟬衣差不多要起床了,他才慢慢悠悠走去客廂,打算例行教她練武之事。
結果……
在庭院里就著天光看《張先詩詞集》的楚留香告訴他:“伯母帶衣衣姑娘出去了。”
“出去了?”花滿樓愣了一下。
剛過卯時,方到辰時,大清早的,除了吃朝食,外頭還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的?
楚留香將手中詩卷一收,濃眉里染上了和陸小鳳如出一轍的調侃。
“誰說她們是今早出去的?”
花滿樓:“……她們昨夜什么時候出去的?”
“唔……”楚留香道,“戌時三刻還是亥時來著,有些不大清楚。”
惆悵花滿樓,閉了閉眼,道:“陸小鳳跟著?”
“嗯。”楚留香把手一背,“花兄,這事兒可跟我無關,我也是剛從外頭回來,聽聞此事后就在這里等你來。”
他可真是怕老實人生氣。
雖然……咳,熟識的人都知道,這個老實人也沒有那么老實。
花滿樓想到他娘的真實性情,只感覺眼前一黑。
惟愿陸小鳳能勸好他娘吧。
對此,身上掛滿了盒子,還慘遭拋下的陸小鳳表示,這花夫人……不太好勸。
“花兄啊花兄。”墻頭傳來某人聲音,“我可盡力了,但勸不住。”
別看花夫人一副楊貴妃嬌兒無力、養尊處優的模樣,真打起來,他可不是敵手。
“喏。”陸小鳳朝花滿樓丟了一封信,“伯母說借衣衣姑娘兩日,明日貴客來訪之前,定當還人。”
花滿樓單手接住,拆開信封一摸。
果真是他親娘的筆跡,揮筆之間比陸小鳳還要灑脫放浪。
陸小鳳翻身下來,打了個哈欠:“對了,門口還有三車禮物,是伯母買給衣衣姑娘的物什,等會兒家丁應該會送進來。”
花滿樓:“……”
楚留香忍住嘴角笑意,拍了拍他肩膀:“還要去找人嗎?”
“不用了。”花滿樓將手中信封一折,“我去找我爹。”
按她娘的能耐,想要躲起來,他們掘地三尺都找不著。
除非……
他爹出馬。
花滿樓疾步如風,奔向書房。
書房里。
花老爺正襟危坐,一手執筆,一手算盤。
“爹。”臨到書房前,花滿樓收拾好匆忙的腳步,變得不疾不徐,“娘親出門去了,這兩日不回,您可知此事?”
花老爺頭也不擡:“知道,她和我說過了。”
“聽說,娘親買了兩套男裝。”花滿樓不緊不慢補充道。
花老爺的筆,重重懟到了賬本上。
他將毛筆丟到旁邊的籮筐去,朝門口喊道:“阿平,備馬。”
花滿樓聽著花老爺匆匆離去的腳步,甚是滿意。
他緊隨跟上。
墜在后面的楚留香問道:“需要我幫忙做什么嗎?”
“無事,你歇半天。說不準霍天青會提前到,你幫忙注意著點。”花滿樓笑道,“估計不用幾個時辰,我們就能回來了。”
他爹找他娘,很有一手。
楚留香也算是看多了這樣的場面,摸了摸鼻子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