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齡嗤笑:“怎么?你現在只關心這個?”
“我不是只關心這個,只是我關心的事情,你現在絕不會那么快告訴我。”陸小鳳還有心情揚了揚眉毛,做出個無奈的表情來,“我只是選了個能得到答案的問題而已。”
金九齡斜眼看他:“不愧是陸小鳳,在這種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還一心想著案子的事情。”
“那你可以告訴我嗎?”陸小鳳的眼睛不轉移。
金九齡望著那雙透著自己得意笑顏的眼,一瞬間生出一種羞惱來,仿佛被人看穿了自己不堪的內心一般。
他移開眼,看著底下亂成一鍋粥的場子:“應天府學子眾多,口誅筆伐再簡單不過。我要的不是稅銀本身,而是讓天下人都知道,四大名捕被繡花大盜耍得團團轉。”
“你這是在打朝廷的臉。”陸小鳳盯著金九齡的側臉,發現這張臉,可真是陌生不少。
明明樣子都沒變,但是那個風流講究,不似尋常捕頭的金九齡,已經消失不見了。
聽到他的話,對方嗤笑聲不息。
“朝廷?”金九齡念叨了兩遍,什么都沒說,又像是什么都說了。
陸小鳳的心沉了下去。
對方的態度,說明了太多問題。
他們不再說話,氣氛一時凝滯起來。
底下的打斗維持了一個多時辰才結束,葉蟬衣綁人綁得手都軟了。
她甩著手,走到金九齡不遠處:“現在可以把陸小鳳放了吧?”
“還不行。”金九齡拋出幾條更粗的繩子,“你們三個也綁上,和陸小鳳一起,跟我去一個地方。”
葉蟬衣撈起繩子,像是在忍著脾氣。
金九齡就喜歡看她生氣,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這讓他心里異常痛快。
“綁沒問題。”葉蟬衣深呼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現在天都要黑了,你也在這里和我們打過獵物,應當知道,一旦入夜,老虎和狼都有可能出來。他們怎么辦?”
金九齡露出個惡劣的笑容來:“我會差人送信到府衙,至于何知府能不能及時趕來替他們松綁,那就要看天意了。”
“這是一百多條人命!”葉蟬衣清冷的聲線瞬間染上冰的氣息。
金九齡臉上帶著笑,漫不經心地用氣音道:“我知道,我會讓人把這句話也帶給何知府,讓他快點趕路。”
他隨手招了個花棉襖,讓對方去通知何知府。
“記得跑快些,別讓無情捕頭他們被狼吃了。”他笑意依然囂張,“要是那樣,我們要玩的游戲,就少了對手了。”
那語氣,尚不如斗雞的人,看一只雞有溫度。
葉蟬衣捏緊了手上繩子,帶著一臉隱忍的怒意看著金九齡。
清蓮映上霞光,便是怒色也是絕色。
金九齡嘴角露出個得意的弧度:“來人,將葉姑娘和花公子、楚公子綁了。”
葉蟬衣沒掙扎,任由他們動作。
花滿樓、楚留香亦然。
就連陸小鳳也被綁了起來。
將四人綁起來后,金九齡讓人給他們蒙上了黑色不透光的布條,擋住視線。
大概是考慮到花滿樓大半時候靠聽覺和嗅覺,他要求花滿樓用熏過香的面巾蒙住鼻子,又用東西堵住了他的耳朵。
葉蟬衣伸手拉住花滿樓:“你這么做,花花連走路都不方便!”
“葉姑娘放心,不用你們走路。”
金九齡將他們趕進了一輛囚車里。
四人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