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映安“穆廷叔叔,我朋友只是隨口開個玩笑,你不用這么緊張吧。”
穆廷“就算開玩笑,也要講究尺度。”
周映安
可是剛剛那句話,尺度很大嗎
摘下了頭盔的沈之竹走過來,伸手,在周映安的脖子下,按下了齒扣。
頭繩松開,沈之竹慢條斯理地摘下了周映安的頭盔。
幾縷發絲被汗打濕,沾在周映安的額頭上。
沈之竹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手帕,就要往上擦拭。
周映安只覺得自己被一股大力一帶,就站到了一邊。
穆廷怒目而視“沈之竹,注意你的分寸。”
他又拉近了距離,咬著牙齒,說“你別忘了,你和我說過什么。”
沈之竹露出一個春風拂面的完美微笑,卻并不答話。
穆廷還想再說,卻被一個聲音叫住。
周映安“穆廷叔叔,你跟我來,我有話和你說。”
說完,周映玩先往一個角落走去。
穆廷正要走,沈之竹卻忽然扣住了他的肩膀。
穆廷有些詫異,沒想到這個少年主席,看著有些清瘦,卻暗含力道。
“我說過的話,我一直記得。但穆先生,請你也不要忘了,我和你說的那個比喻。”
穆廷捏緊了拳頭。
他自然沒有忘記,眼前這個少年,當時以比喻暗諷他明明不是周衍的誰,卻妄圖干涉他的交友,甚至他的戀愛。
是啊,穆廷心里傳來陣陣鈍痛,他什么資格都沒有。
沈之竹卻忽然嘆了一口氣。
他的語氣柔和了些許。
“學長,真正愛黑豹的人,愛的就是她的自由與純粹,如果把她關在籠子里,那些讓人為之側目的光芒,都會盡數湮滅。”
穆廷的心開始狂跳。
這個人,怎么會
“黑豹是得不到的。”
“但換個思路想,你可以讓黑豹得到你。”
穆廷壓低了濃黑的眉毛,深邃的眉骨籠罩著一些復雜的情緒。
沈之竹松開手,“我說完了。去吧,學長,別讓她等急了。”
真把這人逼瘋了可不行,沈之竹心想。
哪有小姑娘會喜歡瘋狗的呢。
周映安的眼前出現了一片高大的陰影。
她抬起頭。
穆廷卻先開口說話。
“小朋友,我這次來,是想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聯合了一些投資基金,成立了一個慈善基金會,專門用來幫助山村學生求學。如果你的家里人愿意的話,我希望你可以是我們這個基金會幫扶的第一個人。到時候,我們會用資金來資助你,讓你在城市里上學。”
見周映安要說話,穆廷抬手。
“先聽我說完。我并不是讓你就留在圣蘭,你也可以去其他的學校,只要它們有好的教育資源,能讓你得到好的教育,都可以。小朋友,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了解你有這么多好的資質,但是我很明白。”
“你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就像一顆璀璨的明珠。我不希望明珠蒙塵,我希望明珠可以永遠懸掛在高閣之上,綻放光芒。”
周映安仰頭,看著穆廷。
真奇怪,一個一米九、二十幾歲的成熟男人,眼睛里居然也會流露出來孩子一般的神情。
就像一個幼稚的孩童,在做著絢爛的美夢。
不同的是,他在為自己做夢。
周映安很感動,點點頭“穆廷叔叔,謝謝你的好意。”
穆廷“感謝的話不用多說了。我幫你,不是為了聽你說感謝我的話。”
遲疑了一下,穆廷還是決定說出口
“只是,小朋友,有時候,我們還是應該慎重地作出選擇。不論是自己的愛好,還是自己的朋友。”
周映安覺得有些不舒服,說“你的意思是”
“像騎馬這樣的運動,終究是太過危險。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那我我們,我們這些關心你的人,該會有多著急像彈鋼琴這樣的愛好就很好,優雅,又能陶冶性情。”
“至于交友。我雖然不喜歡在背后說別人壞話,但我還是想要提醒你沈之竹,他沒有表面上看著那么無害。而且,他們家的情況非常復雜,母親早亡,而他父親在商場又是出了名的雷霆手段,這樣的人,我只怕你會受到傷害。”
周映安低下頭。
半晌,她淡淡地說“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