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宣“”
繆宣無奈極了“伊恩,我是不會繼承王位的。”
伊恩垂眸“我明白。”
繆宣心想你明白什么啊你明白,都已經成了執掌刑罰的人了,眼看著下一任首相也即將交到手中,可看這幅樣子怎么比小時候更軸了
他只好轉變話題“各地的總督或者他們的使者已經陸陸續續登陸了吧羅斯德已經接待多少人了”
說到這個伊恩可就不回避了,他直視著他的殿下,義正辭嚴“其余的總督也就罷了,我認為我們的阿依德諾最老牌的殖民地之一,不應該交給海盜與流氓。”
早年鳶尾和玫瑰又雙叒叕在冰海上開戰,當時情況緊急,王室和議會一起做出了許多妥協,比如找了一位一大把年紀的繼承人,再比如提高海盜的地位,宣傳鼓吹那些只掠奪其他國家而保護本國居民的“正義”海盜。
其實對尼亞特爾柏來說,這種強盜邏輯也算是傳統藝能,畢竟殖民地的存在就是他們侵略與掠奪的成果。
這就是這個世界不可回避的脈絡,繆宣身處洪流之中,沒能做出任何改變。
“阿依德諾的新總督是個危險人物,我知道殿下十分強大,但還是請不要讓他接近您。”伊恩緊皺著雙眉,“我在羅斯德的港口和他有過接觸,但還是不確定他的能力,而且他的行為非常狂妄,這次的宴會”
繆宣一聽就知道伊恩在想些什么,他立即拒絕“不行,所有的總督都要參與。”
伊恩不情不愿“是。”
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抵觸并憎惡著這個所謂的海盜總督,仿佛生來的宿敵,這可不只是因為他的出身經歷和詭譎能力,而是因為什么更叫人在意的東西
“我們到了。”
馬車不知道在何時已經停止,繆宣掀起車簾,看著窗外的小劇院“這一次也進來坐坐嗎”
搶在人偶動身前,伊恩率先跳下馬車,抱起了他的殿下“當然。”
繆宣一愣“我來就可以了。”
“下一次吧,今天我坐在這邊,比較方便。”伊恩只覺得他的手臂和胸膛都像是著了火,隨口找著理由,“殿下您太輕了。”
是的,太輕了,童年時就失去的行走能力限制了這具身軀的身高,仿造的雙腿無法帶來結實有力的骨肉,有那么一刻,伊恩甚至產生了輕佻的幻覺,好似他懷里抱著的是一枚羽毛,一枚注定被風吹走的羽毛
伊恩下意識收緊了手臂,立即就為自己的魯莽而后悔,果然得到了殿下問詢的疑惑視線,他不自然地回避,視線略過那扣至喉結的黑色高領。
伊恩知道衣領之下是什么。
在殿下的脖頸上,有一痕淺淡的印記,它刻在這片素白的肌膚上,那是一個恥辱的標志僅對他而言。
駿鷹已死,但未來仍舊是未知的,在接下來的漫長歲月中,他一定會保護好殿下,不論方法,不擇手段。
舉辦宴會的繁瑣事務當然用不著繆宣操心,宮廷中的女官和信鴿的成員會幫他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