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活極了。
她仰在他懷里,懶洋洋道“要是這點快活都不能有,人活著還有什么意思。你也就這點用場。”
“嘴硬。”
他笑,手指點了點她的鼻子,打趣說道“嘴巴這么硬,骨頭卻是酥的,手一摸就軟了。”
他輕聲笑道“又熱,又軟,又濕。全身上下,只有嘴巴是硬的。”
他故意調笑她。她不以為恥,反嘲道“總比你心硬要好。”
“我心可不硬。”
他吻著她,笑說“見到你,我的心就軟了化了。我別的地方倒是很硬,你要不要試試”
她迎著他的吻,笑“你這話同多少人講過了。”
他低笑道“故說八道。這種話怎好同旁人講,只有你不害臊。”
這種歡愉,也不過短暫片刻。他們相處時光畢竟不多。他的心思還是放在朝堂,以及戰場上。
權力才是他的口口。
戰爭使他越來越意氣風發,臉上也洋溢著自信的光芒,他越來越像一個霸主。他兩年里,滅掉了東邊的齊國,還有北邊的燕國,然后又開始了對西秦的戰爭。這一次,他卻沒那么幸運了。他中了敵人的流矢。
那支箭,射在他右下腹,靠近腿根的地方。
更糟糕的是,那箭上是涂了劇毒的。
幸虧有太醫及時搶救,然而那支毒箭,還是傷了他的根本。對西秦的這一仗因為他的受傷,不得不草草了之,趕緊班師回朝。趙貞被抬進了他的寢宮太華殿。后妃們全都擔憂地圍了過去。
趙貞奄奄一息躺在床上,魏貴妃帶頭開始哭,然后眾妃嬪們都跟著嚎哭。
蕭沅遠看到這一幕,差點繃不住要笑出來。
趙貞大發脾氣,拿起枕邊的一只木盒,朝眾妃嬪砸過去,大罵道“鬼嚎什么都給我滾出去”
蕭沅沅頭一次見他發怒,心中有些震驚。
趙貞的性情,一向很隨和的,對下人妃嬪也多寬容,很少發怒。他頭一次這樣暴怒,想來西秦這一仗是真的很糟糕了。他差點丟了命。
妃嬪們趕緊退散。
“這老匹夫暗箭傷人”趙貞怒罵道。
御醫給他傷口換藥。
蕭沅沅站在角落,不敢出聲。她心中不由也擔心起來,趙貞不會就死了吧他要是死了,自己將來可怎么辦。她還沒孩子,也沒依靠。
這幾年里,她備受趙貞寵愛,曾有過兩個孩子,只是沒保住。有一個是在孕三個月的時候掉了,有一個生了下來,半歲時,染了惡疾夭折。趙貞那時候正在外打仗,沒有見到孩子的死。他連孩子的出生也沒見到。那孩子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生下來又死了。趙貞事后才得知此事,安慰了她幾句,賞賜了她一些東西彌補。他自是不在意的。他又不缺孩子。
趙貞臥病在床,蕭沅
沅每日在床前侍候。
他病的很很重,傷口疼痛,徹夜睡不著覺。毒素侵入身體,每日都得喝藥。情緒也十分糟糕,宮人伺候他更衣的手重了些,碰疼了他,他便大發脾氣,厲聲呵斥。
皇后起初勤來御前伺候。他生氣了,連皇后也要呵斥。幾天之后,皇后也不敢來了。只是每日遣人過來問候。
她不來,趙貞又罵她“她是死了嗎朕在這里躺著,她看也不來看一眼,倒學會躲起清凈了。”
蕭沅沅聽他說這種話,覺得很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