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門,先去父親房中問安。蕭欽身體看著還好,并未躺著,而是穿了單衣,披著外袍,在窗前給鳥兒喂食。他用小勺子撥著碗中剛煮熟的燦黃小米,喂那剛出生的幼鳥。
傅氏先一步進門,數落他“你快歇著吧。這幾日剛好一點,你又不肯安生了。”
蕭欽笑,說“這不是剛下床透透氣么。”
傅氏上前,就要把窗子關上。蕭欽說“留著點窗
吧,這屋里實在太悶。”
傅氏道“你這病還沒好,怎能見風。還嫌悶,嫌悶你怎么不去外面冰天雪地里跑幾圈,還縮在這房里干嘛。我看你還是病的輕了。”
蕭欽道“阿沅回來了嗎”
傅氏道“在后腳呢,這不是來了么。”
蕭沅沅已拍了身上的雪,把腳跺跺干凈,進了門來。一進門,就脫了身上的狐裘,滿臉興奮,甜甜地叫了一聲“爹爹”快步跑過去,一頭撲到他懷中,牢牢抱住。蕭欽面帶寵溺的微笑,伸手撫摸她的頭“進宮這么久,早就忘了爹爹吧”
“哪有”蕭沅沅將下巴抵到他胸口,仰著臉兒撒嬌說,“女兒天天想你呢”
她父親蕭欽,亦是個美男子。年輕的時候,雖然紈绔,文不成武不就的,只憑一張臉,卻也俘獲了不少女子的芳心,而今雖然年紀大了,卻還是徐郎半老,風韻猶存。
蕭欽笑,示意她往火爐邊坐“瞧你這手冰涼的,去暖暖手。”
蕭欽往榻上就坐。蕭沅沅笑嘻嘻地跟過去,側身往他膝蓋上一坐,一只手摟著他脖子,一只手拉了拉他胡子“爹,你胡子都這么長了。”
傅氏正拿著雞毛撣子掃幾上的灰呢,一見她這動作,頓時一撣子就打過來了,罵道“多大的人了,還這么沒大沒小的。哪有十幾歲了還坐在父親腿上的,趕緊給我下來。”
蕭沅沅一溜煙兒地從蕭欽的身上滑下來,笑嘻嘻地繞到旁邊,嘴里還不服氣地說“干嘛嘛,我就跟爹爹親熱一下都不行。小時候我還騎爹爹脖子上呢。爹爹不會怪我的。”
傅氏說“小時候是小時候,你現在多大了。你父親病了幾個月,這才剛好,你別纏在他身上。”
又訓斥蕭欽“看你從小把她給慣的,這么大了還不知禮,讓人瞧見成什么樣。”
蕭欽笑“隨她吧,這又沒有外人。”而后拉起蕭沅沅的手,興致勃勃地說“你爹我最近剛學會了看手相,讓我給你看一看相。”
蕭沅沅伸出手“你還會看手相了”
傅氏見他們父女倆一見面就湊在一塊,跟倆孩子起的,忍不住笑“你別聽他胡說八道。讓他看相,他還說我將來要做個女將軍呢。”
蕭欽道“這可不假,你果真是女將軍的命格。只可惜生得不巧。”
父女倆盯著那手掌上的紋路琢磨著,嘀嘀咕咕,蕭欽一本正經,說的頭頭是道。那邊,奶媽子抱著孩子過來了。這孩子裹在紅色襁褓中,生的玉雪可愛,皮膚潔白,一雙烏黑的大眼,漂亮極了。乃是傅氏幾個月前剛生的小女兒,小字喚作石榴兒。
傅氏抱過女兒,在懷里哄弄,蕭沅沅見到小妹,連忙過去“娘,給我抱抱。”
傅氏笑說“你小心些,別摔著她。”
蕭沅沅很喜歡她的小妹妹。她有好幾個弟弟妹妹。傅氏跟蕭欽夫妻感情很好,這些年生了許多孩子,有兩個弟弟,石榴兒是最小的妹妹。
蕭欽看到石榴兒,起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