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惡心”,“各走各的道”“井水不犯河水”趙貞聽著她的話,一句比一句絕情,心一寸一寸地涼到了底。
他冷眼看她“各走各的道,你想走哪條道是走陳平王那條,還是走駙馬曹沛那條道還是走高揚那條道,或者,你還有別的道”
他雙膝交疊,兩手則抱著膝,的雙腳掩在袍子底下,一副玩味的表情。
“你不會以為,我還會給你機會讓你同他們茍且吧”
蕭沅沅聽他語氣不善,立刻出言辯駁道“皇上這是欲加之罪。我一身清清白白,從未同他們之中任何人有過茍且。皇上怎能拿夢里的情形說事。”
趙貞聽笑了“從未,朕那日打獵時在林中所見是怎么回事是朕眼瞎了”
蕭沅沅道“我同陳平王彼此欣賞,那也不叫茍且。何況,我早已跟他斷絕關系,不再有來往。皇上若是介意這件事情,就不該娶我。”
趙貞見她強詞奪理,也不再與她爭論。
他冷笑道“你說得對,有些話是得說清楚。我寬縱你的過往,不代表你今后就能為所欲為。不管你是恨我也好,厭我也罷,我自認未曾主動做過傷你之事,也未曾傷害過你的家人。若不是你先伙同他人害我,我也不至于非要你死。而今我還是這一句話,我原諒你先前所作所為,也原諒你做的那些荒唐事。只要你肯安安分分,從今往后呆在朕的身邊,所有的事朕既往不咎。朕現在命令你,來到朕的膝前,替朕寬衣,履行你做妻子的義務。”
他語氣越來越重,到最后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
然而說了半天,沒見動靜。蕭沅沅懶得理他,翻了個白眼,自己躺下睡了。
趙貞回頭一看,見她背對著自己竟睡了,氣得打跌。
趙貞腿一抬,翻身也上了床,來到她身后。
他伸手拍了拍她肩“你聽不到我說話嗎”
蕭沅沅道“我困了,我要睡覺了。”
趙貞命令她“你起來。”
趙貞盤腿坐在床上,紅眼怒視著她后背。
還是吵架好,蕭沅沅心想,越吵越舒坦。她發現她并不太害怕趙貞生氣,反而畏懼他的親熱。大概是因為這些日子,他生氣的太頻繁,她已經摸清了他的路數,大概能預料到他的反應,也知道了他的底線。
然而那種親熱反倒讓她有種未知的恐慌。她不明白這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因此會下意識地抗拒。
她穩穩地躺著,雙手枕在臉頰旁邊,愣是不起來。
叫的越兇的狗,越不咬人。就怕那不哼不哈的野狗,冷不丁咬人一口才最可怕。他愛叫就多叫幾聲,樂意聽。
趙貞恨不得用眼神殺死她,卻經不起她視若無睹,無所畏懼。
趙貞一而再,再而衰,不一會就氣竭了。
趙貞看出來了,她就是想用這種方式,故意激怒自己,好避免跟自己親近。
好個刁鉆的婦人,慣會用這種法子來懲治男人。
她真不想做這個皇后趙貞可不覺得。
她這樣的人,喜歡權力,貪慕榮華富貴,是絕不會甘心嫁給一個普通男人的。一個做過君王的人,豈會再甘心為人臣享受過站在人群最頂端的風光,沒人會再愿意匍匐在他人腳下。趙貞太了解她了。她不過是生性彎酸,喜歡欲擒故縱。只因自己先前在華林園狩獵時,痛罵了她,她心生畏懼,又故意跟自己較勁,想讓自己主動低頭求她,那樣才算給足了她面子。她還要再二拒絕,自己還要再二懇求,如此拉扯一番,她回了宮才能有地位,才能占據上風。
這套把戲,趙貞見得多了。她慣用的法子。
趙貞明知道她是這樣的人,但還是回回都要吃她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