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貞在太華殿處理政務,虎頭拉著烏熊,兄妹倆臉蛋兒紅撲撲,滿頭大汗地跑到他書案前“爹爹,你帶我們去打獵吧妹妹說,想抓一只兔子。”
趙貞不由地放下手中奏疏,一手抱起烏熊,一手撫摸著虎頭“你們倆還小,還不能打獵。等你們再長大一些,爹爹再帶你們去。”
烏熊說“我現在就想要兔子。”
趙貞說“你要兔子干什么”
烏熊說“陪我玩。”
趙貞笑著說“活的兔子可不好捉。兔子跑的很快,而且就算是捉住了活的,帶回家它也會死。不如養一只貓,或者養只小狗。”
虎頭說“爹爹,兔子跑的比人快嗎”
趙貞說“兔子很靈活,當然跑的比人快。”
虎頭纏著他“爹爹,你下次去打獵,帶我們一起吧。”
趙貞說“行,下次,下次帶你們一起去。”
倆孩子得了承諾,立刻跑到蕭沅沅面前,歡欣雀躍地說“娘,爹爹說下次帶我們一起去打獵。”
趙貞看起來像是個好父親。至少比前世,蕭沅沅印象中要好的多。前世,蕭沅沅記得,他對自己孩子十分冷酷,都談不上父愛,甚至是不大熟悉。皇子公主們,一年也難得見到他這個父親一回,即便見到,彼此也很陌生。他唯一關心的孩子就是太子趙襄。但他對趙襄很嚴格,從來沒有什么笑臉,但凡太子犯了錯,便要挨訓斥。他甚至授意太傅,如果太子功課做的不好,可以用竹鞭責打。太子經常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去找趙貞告狀,趙貞不但不責怪太傅,還要斥責他功課做的不好,讓他去罰跪。
蕭沅沅偶爾見了,都覺得他對太子太冷酷,然而趙貞說“朕小時候就是這樣過來的,不打不成器。功課寫不完,不許吃飯。他要是連這點苦都受不了,就別想著做太子。”
蕭沅沅覺得他如此嚴格,并不是什么愛之深責之切,他就是不喜歡太子。
當時另一個皇子,乃是他寵愛的魏貴妃所生。趙貞對那個孩子,就慈愛多了,經常帶著去打獵。然而當有人攛掇改立太子,讓這位皇子繼承大統,趙貞又很不高興。
蕭沅沅當時,一直不明白他的心思。
而今虎頭五歲,已經開蒙。趙貞給他請了太傅,教他讀書。
虎頭上學的第
二天,就被太傅打了手心。下學回來,撲到蕭沅沅懷里哭。蕭沅沅一看,手心都紅腫了。
等趙貞回房,蕭沅沅便將這事告訴他。
趙貞一聽,叫過虎頭,抱著他坐在膝蓋上“怎么了,太傅為什么打你”
他一邊說著,一邊拉著虎頭的小手瞧了瞧“哎呀,紅成這樣,爹爹給你吹吹。”將虎頭的小手放在嘴邊吹。
虎頭說“太傅說我大字多了一筆,寫成了太字。我知道大字要怎么寫,下面沒有一點。是我不小心把墨水滴到上面了,所以多了個點。”
趙貞安慰他,說“那你下次注意一點。沾了墨跡的字,就不要拿給太傅瞧了。太傅也是為了你好,怕你記不住。這回挨了打,下次你就記牢了。”
給虎頭授課的這位太傅,跟前世太子趙襄的老師,乃是同一個人。這人乃是個腐儒,蕭沅沅很不喜歡,趙貞卻說“徐孺這人雖有些迂腐,卻是博古通今,有真才實學的,除了他沒有人能擔任這太傅之職。且忍一忍吧。”
隔日,趙貞便將太傅徐孺叫到面前,面帶笑容地客氣了一通,然后語帶暗示說道“我知道先生向來治學嚴謹,為師嚴格。玉不琢不成器。可太子畢竟年紀還小。他若犯了錯,先生可輕些責打。”
趙貞每天親自看虎頭的功課。
烏熊性子調皮又嬌氣。她從小被寵慣了,爹娘疼她,哥哥又護著,千依百順的。她的心就像玻璃花瓣兒一樣脆弱。虎頭在練字,她非要去奪哥哥的筆,哥哥不給她,她就生氣,兩只小手猛然一陣亂抓,將哥哥的功課全給撕了。蕭沅沅數落了她幾句,打了一下她的手板心,她就眼淚汪汪地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