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他們夫妻如何,又與自己何干
王妃只替陳平王辯白,說“魏陽王畢竟是他弟弟,他們平日里往來頗多,也難免在一起飲酒宴聚,這些年慣來如此。他怕魏陽王亂言語,惹皇上生氣,因此替他遮掩了幾句,絕沒有對你不好的意思。這幾個月,他除了上朝入宮,連門也不出,已經好久未同魏陽王他們飲酒了。”
話雖如此,蕭沅沅心里到底是有些芥蒂。
她旁觀著,陳平王而今,在朝野聲名鵲起。身擔機要,最受趙貞的信任不說,名聲也好。朝中官員,對他都頗為贊賞,在民間百姓的口碑更是完美,說他至孝至悌,忠義仁厚,清正廉潔,禮賢下士。士臣們渴求進謁的,都要去陳平王府登門拜訪,而陳平王并不以權謀私,從來不曾收受賄賂,向趙貞舉薦的都是賢良之輩。
蕭沅沅見此情景,總是會想到前世的陰影。
蕭沅沅最近總召見蕭煦。
為了擁有更多的朋友,她不惜去拉攏蕭煦。蕭羽和蕭煦兩兄弟,也是陪著趙貞長大的,其中蕭煦更受趙貞寵愛。蕭沅沅剛進宮時和他不和。這人著實是沒有什么才能,自幼就跟著趙貞讀書,然而文不成武不就,樣樣都拿不出手,只會媚上邀寵。趙貞去哪,他都跟著。蕭沅沅看他簡直是佞幸之流,但好在沒什么劣跡。
前世,他曾經在趙貞面前,說蕭沅沅的壞話,而今蕭沅沅也懶得再記仇。畢竟都姓蕭,同出一族,也算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
這人雖然姓蕭,卻是趙貞忠心耿耿的死黨。趙貞很會拉攏人,好像有人都愿意圍著他轉。不過,在蕭沅沅這些年有意的親近拉攏下,蕭煦而今同她的關系很友好。平日里他跟隨趙貞出入,遇到什么事,也會私下告訴她,等于多了個耳目。
蕭沅沅大抵是心中煩悶。感覺擔憂,難受,煩躁不安,但又說不出什么緣故,也不知該如何做。迷茫之感甚是強烈,然而這些心情卻無人能傾訴。趙貞,她不能說,趙意,八竿子打不著,父母兄弟姊妹雖然親近,她卻不愿同他們訴說煩惱,怕他們會擔心,會不停追問。
宮人奴婢們,更沒什么可說,最后能說話的,竟只剩下一個蕭煦。
大概是因為他們是同宗,勉強算得上是自己人,但是,又不是太過親近,因此讓她感覺放松。
蕭煦對她的頻繁召見,大概也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見了面,也不過聊些閑話。蕭煦倒是耐心,陪著她在御園中散步,聽著她發牢騷。
蕭煦不知道她的這些牢騷從何而來“娘娘而今獨得陛下寵愛,又有太子依傍,有何可煩惱呢”
然而她就是煩惱,蕭煦問不出來答案,也就不問了,只是聽她說。
蕭沅沅問他“你不覺得,皇上太寵信陳平王了嗎”
她突然找到了煩惱的關鍵,那就是,陳平王最近太得意了。趙貞也太得意了,他們趙家人都太得意了。
他們得意,她就不舒服,心里覺得不安全。
蕭沅沅道“你與陳平王,都是自幼伴皇上一起長大的,同皇上感情親厚。可皇上封他做中書令,就給你一個散騎常侍的閑職,僅僅是讓你伴個駕。你不覺得皇上太偏心”
她嘴上這么說,其實心里知道蕭煦就是個草包,根本沒有陳平王的才干。但她必須這么說,發泄一下。
蕭煦被她說中了心事,只能嘆氣道“這又有什么辦法。陳平王既是皇室宗親,又學識淵博,皇上自然重用他。我自來也不是做官的料,何必去爭那些。”
他道“我記得小時候。在宮里給皇上伴讀。有一次,因為上課打瞌睡,被夫子罰抄論語。可我實在是寫不好,還是皇上幫我抄的,拿去給夫子過關。我也沒什么才能,而今皇上還記著舊情,厚愛于我,我心中便知足。何況咱們是外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