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比黎楚要高大很多,風衣一裹就把人遮的嚴嚴實實,領子豎起來,又把夾在風衣上的墨鏡和口罩給黎楚戴上,全身上下便只露出小腿下面一截,看不出他是誰。
隨后,在場的人都聽見了宿寧和黎楚說話“你跟著我走。”
“別亂動,別說話。”
他說話的語調和利落的動作十分干脆利落,裹著人像給人套麻袋一樣,帶著不容拒絕的果斷,然后做完這些之后,再沒有半點猶豫,轉身就出去了。
江辰灃目睹這一切,卻不敢做什么,在房間里發了一通脾氣,捂著手臂轉了幾圈,吼道“你們這群蠢貨,還站著干嘛還不去叫這里的醫生過來給老子包扎”
這房間里的酒囊飯袋們才開始重新動起來,過了一會兒又七嘴八舌地安慰道“沒事,江哥,那蠢貨喝多了腦子不清醒,發就瘋呢,遲早得帶著人回來的,還得給您賠禮道歉。”
“我現在就去打招呼,派人出去盯著他”
包廂里面兵荒馬亂,而走出門去的宿寧帶著人在這繞了幾圈,還沒有走出去的時候便意識到江辰灃得意的點在哪里了。
釣春江這個會所的區域設計很像走迷宮,是故意的,不常來的人沒有熟人領著很容易迷路,所以哪怕狗仔真混進來都未必找得到人。
宿寧總算找到個服務生,剛要開口問,卻看那人打量了他一眼,隨后碰了碰耳朵邊上的對講機,像是聽到了什么命令,隨后往后退了退什么都不說便禮貌離開了。
這是故意的。
釣春江開門做生意,留在這里的人很多都是自愿的,并不是什么暴、力組織,至少表面上不是,這兒的人絕不會對宿寧這種家世的人動手,但能在某種方面向江辰灃這位老客戶傾斜,讓他碰軟釘子。
怪不得他出包廂門的時候如此順利,這是叫他知難而退。
宿寧想到這里便皺眉,卻在此時聽見一直沉默的黎楚說話,那聲音輕輕的,還帶著些許的顫抖,像是什么小動物一樣。
“少爺,你馬上就要出道了,你沒必要為我做這些。”
“我不怪你,我沒事的,這件事,是他設計你,你、你也不是有意的。”
他這樣說話顯得更加楚楚可憐,單純善良地讓人心疼,但也給了對方把他拋下的臺階。
被風衣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黎楚沒能看到宿寧的表情,只感受到對方沉默了一會兒,隨后回了一句“你別害怕,我有辦法。”
真傻呀這小孩。
宿寧心想。
已經帶著人走出去的他是絕對沒有回去的打算的,不管原著如何,原主又如何,既然是自己穿進來,就得按自己的想法走。
原主雖然混賬,但他確實是個貨真價實的富二代。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隨后帶著黎楚在洗手間進門處的走廊處躲了一會兒,不久之后,就有穿著制服的侍者過來。
宿寧眼疾手快,一把把人扯了過來,那服務生見了他正要叫,卻在看到宿寧下一個動作的時候適時閉嘴了。
他看到宿寧把自己手腕上的昂貴腕表摘了下來遞了過去。
“這里沒監控,你不用擔心會被人看到,也不會有人知道,”宿寧開門見山,“我把這個給你,作為交換,你只要給我指條出去的路就行了。”
即使是防護很到位的會所,攝像頭也不可能對著衛生間里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