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出了阿瑟爾的茫然,比利弗側頭,緩聲道“我不會再回奧斯閣下那里了,但是在離開前我與幾位小姐約定好,在這里種下彼岸花,希望她們看到這些,能擁有一個美好的心情。”
比利弗說著,伸出手指微微抵在面具上嘴唇的位置,“希望閣下諒解,這些花不會影響這里的任何情況。”
這位黑發管家似乎很在意與之前相處的幾位怪物小姐的承諾。
阿瑟爾看了他一眼,嘟囔了一句,“真虛偽。”怪物怎么可能真正在意與自己沒有牽扯的怪物的承諾呢,都是偽裝的。
不過鑒于自己還未正式加入對方,他覺得自己可以勉為其難地忍受向日葵旁有丑丑的花。
阿瑟爾的目光看向向日葵從中搖曳的彼岸花,湊過去蹲下身嫌棄地碰了一下,沒想到手卻從上面穿了過去。
他瞳孔微縮,一轉頭剛想說些什么,突然發現那位怪物管家不知什么時候,消失不
見了。
一旁眾多向日葵窸窸窣窣地將對方消失的場景描繪了一番,卻根本沒有用,依舊不知道對方是怎么消失的。
阿瑟爾隨手撿起扔在一旁的綠色小水壺,準備給向日葵澆水,口中隨意地囑咐了幾句。
“去找找他的蹤跡。”
就算組織很強大,在這個副本中,有向日葵在的地方依舊是他為主導。
什么都逃脫不了自己的監控。
不出幾秒鐘他就能知道所有的一切。
下一秒,阿瑟爾差點捏碎手中的小水壺。
為什么什么都沒有
那個比利弗和那位該死的神明是從副本中消失了嗎
阿瑟爾在這個時候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能力,他下意識地揮了揮手,借助向日葵掃了眼玩家。
二層別墅中。
隔著透明玻璃,阿瑟爾能看見客廳里面,情緒低落的玩家們,五,四,三,二,一,他數了數現在還活著的玩家們,就像在數自己盤中的面包。
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阿瑟爾哼起了歌,還好自己的能力沒什么問題。
就算情況有些出乎意料,但這些玩家們也依舊逃脫不了自己的手掌心。
阿瑟爾蹦蹦跳跳地沿著向日葵叢走去,挨個給他們澆水。
這個副本能存活下來的,一定只有他。
至于剛才向日葵告訴自己在遠處還有奧斯的兩個下屬這件事,他心情好,暫時不計較了。
該回去看看那些玩家們,現在看到自己,他們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畢竟,時間不早了。
阿瑟爾想著,走入了密密麻麻的向日葵深處,如同蟻后回到了蟻巢,被向日葵親昵而貪婪包圍。
另一邊,“貝波,快點我們該叫比利弗一起回去啦。”綠色頭發的小女孩收起了自己尖利的牙齒。
雙腳一跳,她直接蹦到了高大青年的臂膀上,隨后又從貝波的頭上取下了那朵紅色的彼岸花。
晃著手中的彼岸花,貝妮也擺著腿,看起來興致勃勃的樣子。
他們已經和比利弗約好了,一會兒比利弗先進棺材,這樣他們兩兄妹還能在外面多待一會。
從誕生開始,貝妮和貝波就從來沒有分開過這么長時間。
“比利弗真是個討人喜歡又善解人意的怪物。”貝妮手壓在貝波的腦袋上感慨著。
沉默的貝波沒有說話,但卻與貝波心有靈犀的朝著某個方向走去,他們記得之前比利弗要在那邊種花。
“真是期待以后可以一邊賞花一邊喝下午茶的日子。”貝妮曾經聽比利弗講過,他和自己非常相像的小女孩一起喝下午茶的悠閑時光,還有些向往。
貝波沒有插嘴,只是在貝妮停頓的時候嗯了一聲。
但是這樣的幸福時光,也止于他們走到了向日葵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