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原吐槽著。
森鷗外坐在椅子上,聽了這話好奇的挑眉“哦這是什么意思。”
立原就像是打開了話茬子一樣,發起了牢騷“首領應該聽現場人說了吧,也知道他是個什么樣麻煩的人嘖,反正就是很麻煩。”
他啐了一口“從以前開始就是個讓人不爽的家伙,我跟這種正派人合不來。”
森鷗外倒是很能理解“確實,即便沒有親眼所見竟然會提出跟黑手黨交易,換取表弟的人身自由。”他笑了一下,“我可不討厭這樣的人哦。”
立原輕哼一聲,撓著頭發說道“別管他就行了,他腦子缺根筋,無法理解自己認知范疇外的事情。”
森鷗外卻轉移了話題“聽說你哥哥把你打了一頓,你還記得對方做了些什么嗎”
立原剛要回答,身子卻猛地一震,單手捂著額頭,一臉痛苦,驚恐的說“我、我說不出口”
“哦”森鷗外也有些驚訝,“說不出口和不能說、忘記,可都是不一樣的。你確定,是無法說的意思么”
立原張開嘴,顯然是想要試試能不能在不發聲的前提下,用口型描繪出自己的遭遇,然而那痛苦的表情,就猶如腦子被利刃分割成兩半一樣,雙手緊緊的抓著頭,額頭、手背、脖子的青筋暴露,劇烈的脈動著,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芥川原本還以為他是在撒謊,看到立原這個表現,原本要上前邁進的步伐,又站定回去。
眼下,不會有人認為立原是有心在隱瞞。
森鷗外無奈的喊來了醫生,在這個過程中他沒有靠近立原一步,等醫生做
完檢查,又給他注射了鎮定劑后,立原過了好一會,才黑著臉道“不行。”
森鷗外嘆了口氣“看出來了。那么,能跟我說說你哥哥的事情么”
“沒什么好說的。”立原別開視線,顯然是覺得提起對方都覺得麻煩。但還是老實的道,“我很討厭他。”
“討厭”
“我以前讀過軍校,像我這種普通家庭的孩子能進軍校的原因,是因為那家伙曾經上過戰場,是個軍人。十四年前,他死在了戰場上,作為補償,除了撫恤金外,作為弟弟的我也擁有讀軍校的名額。但是果然很煩,不管是煩死人的教官也好,還是那群來鍍金的富家子弟也好,我在里面格格不入,所以就跑了。”
立原對這段過去可謂是嗤之以鼻,他嘲諷的說“他上戰場的時候,我才四歲,最深的印象就是個整天在裝好孩子的混蛋。不管爸媽要求多高多苛刻,他也毫無怨言的完成,鄰居家有需要,也像個老好人一樣幫助,完美得就像是戴著假面具一樣,讓人看了就想吐。我記得他和雨宮千曄那家伙關系很好,哼,當然會好,雨宮千曄和他一樣,從小就是別人嘴里的好孩子,兩個好孩子湊一堆,人都死了,還能繼續湊一堆”
立原像是沒忍住一般的罵了起來“特么的惡心誰啊本來想著他死得早,還很慶幸爸媽沒有個模范樣本來要求我,結果他死后我的日子反而更加糟糕。每天都要聽他們抱怨我不如他、我要比他優秀、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我代替他死在戰場上最后還因為他的原因去上什么狗屎的軍校”
他也顧不上森鷗外在這里,攤開雙手躺在病床上,說道“不過無所謂了,反正我跑出來了,再也不會回去,雨宮千曄嘖,立原辰雄那個混蛋也是”
“立原辰雄啊。”森鷗外重復這個名字。
他記得這個姓名。
十四年前的異能戰爭末期,從立原辰雄為起始,不死軍團的士兵們背叛了母國、背叛了他,全都選擇了自盡。這個巨大的丑聞葬送了森鷗外作為軍醫的人生,讓他被趕出軍隊,被家族拋棄,猶如敗犬一樣、野狗一般的,只能來橫濱尋找自己的棲息之所。
這個男人,對與謝野晶子有著很大的影響力。
但從眼下的情況看來,他的出現并不像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而是巧合。
巧合得不能再巧合。
立原不停的,語無倫次的咒罵著自己的哥哥和雨宮千曄,可能是藥物的效果影響,又或者作為鬼的哥哥對他的精神造成污染,他就像是一個失去理智,隨時會被引爆的炸藥一般。
看起來不太正常。
他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恢復。
森鷗外如此想著,也對醫生護士下達了盡心照顧的命令,就帶著手下人離開。
在即將踏出病房門的時候,他突然聽到身后來自立原的聲音。
冷酷的,無比冷靜的說“所以你還記得吧。”
森鷗外倏地轉過身,看到背對著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