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爐里的火焰一直在燃燒,不大的屋內暖洋洋的。
躺在床上的于漠早已閉上眼睛,他最近接連趕路幾天,剛才又經歷了一場酣暢淋漓的體力活動,很快就陷入熟睡。
他的睡顏寧靜,睡夢中也不會亂動,躺在他身旁的珀露特目光黏稠地凝視著他,被子里的手搭在他的腰側。
這種感覺很好,親密、熨帖,沒有任何隔閡。
剛才,清理完畢準備入睡時,于漠要換上睡衣,珀露特試探著提出請求,就這樣躺進被子里。
雖然于漠神色淡淡,不過他用行動答應了這個請求,隨手將睡衣搭在床邊,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這是他無聲的縱容,還是太累了不愿和他爭執所以隨意做出的妥協呢
珀露特擁抱著這具身軀的時候,心中思索著這個問題。
不管問題的答案是什么,他都聽到了自己從身體深處發出的滿足喟嘆。
他從不知道,自己原來是如此渴求著這樣的接觸。
他的厄洛倫不是個足夠溫暖的人,但他是這樣迷戀厄洛倫身上那一點不算炙熱的溫度。
就好像一個在風雪里凍斃許久的人,突然間看到火焰。
灼人的火讓他顫抖僵硬,卻下意識追尋,直到跳入火焰,麻木的身體燃燒起來,于是他在火焰里重生。
“厄洛倫”珀露特低聲呢喃,臉頰靠近于漠的頸部皮膚,愛不釋手地貼纏著他。
于漠早上醒來,發現自己被禁錮在主教閣下的懷里,身軀僵硬酸澀。
他緩了緩,掀開被子坐起,又看到自己身上昨夜留下的痕跡。
他的記性很好,所以肩膀和手臂上這幾點痕跡,應該是昨夜入睡前沒有的。
身側的主教閣下溫柔地注視著他,湊近輕輕吻了一下他的肩,隨即將一件暖融融的衣物披在他的身上,說出了早上的第一句話
“厄洛倫,知道嗎,你就像是重生前的死亡,春天之前的冬天。”
于漠“”一大早就絞盡腦汁和他說情話
他抬手扣上扣子,平靜回應了一句“早上好。”
對他“不解風情”的回應,珀露特笑容更大“只是這樣嗎”
于漠已經起身,聞言回頭又和他對視一眼“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這樣的目光有一些危險,讓他覺得珀露特想把他變成一只困在琥珀里的昆蟲,永遠凝固成現在的模樣。
珀露特的目光閃爍一下,他低下頭用穿衣的動作掩飾了一下自己露骨的目光。
“厄洛倫,今天要趕回瑪格堡,對嗎”
“對,”于漠遮住身上那些痕跡后,看上去又變得干凈疏離。
但他接著又走到床邊,撩過主教閣下凌亂的頭發,“如果可以,你也陪我一起回去。”
珀露特詫異,握住他的手“當然可以。”
“我以為厄洛倫會催促我
去圖斯河的新圣殿。”
“那你猜錯了,我希望你能陪我一段時間。”
看到面前用一臉冷淡的神情要求他陪伴的人,珀露特更緊地攥住他,手已經摸到了他的腰背。
“厄洛倫。”他拉著于漠的手,放到自己胸口。
那種熾熱的欲望讓他的眼睛看起來好像在燃燒。
“咚咚、咚。”
門外有人敲門“領主,騎士們已經準備完畢,隨時可以出發了。”
于漠從衣服里拉出主教閣下的手指“知道了。”
沒過多久,領主與主教一同從房間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