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光把木屋清理完還加固了一下屋頂,他上上下下好像不知疲憊,砍了柴,又在附近的小泉里挑了水。
挑水回來時,手里還提著一只野雞。
晚上,于音就吃上了野雞。
這位“哥哥”在一些細節上表現出了和他性格不同的細心,那些分給他的野雞肉是被撕爛了的。
沒有舌頭輔助,咀嚼食物都比常人更困難一些,在地下室里于音吃的都是不怎么需要咀嚼的羹糊。
而于光,他為于音準備的也是類似的食物,像太大塊的肉類還會幫他撕爛。
但再細心也不能掩蓋這些食物真的很難吃的事實。
那個野雞湯喝下一口,就仿佛能從湯中喝出野雞死不瞑目的怨念和詛咒。
人吃的食物難吃,妖鬼需要的食物又吃不上,還要被迫在太陽底下曬,于音的心情不怎么愉快。
于光爬到木屋周圍的樹上把那些能遮擋陽光的樹枝全部砍掉了,看不見的于音挪來挪去找不到一個陰涼的地方。
在一旁用水沖洗身上汗液和灰塵的于光看得哈哈大笑,那愉快的聲音也令人惱火。
當晚,于音又嘗試了一下控制于光。
結果就是于光再一次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嚴嚴實實壓在了懷里,強制讓他“乖乖”入睡。
木屋里很多東西包括他們的床鋪都被暴曬了一天,沒有了昨天的霉味和臭味,干燥又溫暖。
特別是于光的懷抱,于音緊貼著他,屬于另一個活物的心跳格外吵鬧,有力的跳動非常有存在感。
于音不習慣這種觸感,他更習慣濕潤清冷死寂的地方。
清楚眼下的弱勢,最好潛伏隱忍下來,但隨心所欲多年的“絲巢”不是每時每刻都能忍耐下來。
對他的掙扎,于光只用兩只手和腿,輕易地壓制住了他。
對抗到大半夜,第二天于光仍然是神采奕奕,只有于音一個人越發萎靡陰郁。
就這么過了幾天,每天一大早,于音就會被喊起來,然后被迫和于光一起鍛煉。
他們在山道上來回,到了平緩的地方,于光會讓于音自己走,到了路面崎嶇的地方,于光就扛起于音,自己做負重訓練。
于光這具少年的軀體力量很強,但因為常年吃不飽,其實也有些瘦弱。
掌控了這具身體后,于光每天想辦法在山里搞點野雞野兔加餐,每天吃飽了,氣色好看了很多,力量也有所增強。
不過,食物同樣消耗很快。村人送的那一小袋糧食快吃完了。
“明天要下山想辦法賺點錢。”于光說道。
聽到他要下山,安分了幾天的于音又有了想法。
只要去干活,于光就不可能一直緊緊帶著他,只要能離開于光的視線
一早,于音被于光背起來往山下去。
竟然要帶他一起。
于音垂目望身下燦爛的金色,等到人多的時
候,誰都可以是他的獵物,于光又要怎么辦呢
敢就這樣帶著他,真是個過分自信的家伙。
才到半山腰,于光聽見了山下村子里的動靜。
很吵鬧,有很多人在呼喝叫罵,哭哭嚷嚷,還有人朝著山腳這邊來了。
于光加快的腳步,當他帶著于音來到山腳,看見了兩伙對峙的人。
一方是綠溪村的村民,他們滿面憤怒,人人都拿著鋤頭鐮刀。
對面則是一群看起來更弱勢的老弱婦孺。
“滾出去,滾出我們的地方”
是啊,快滾,不然我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