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院里,被喚來的奴才都是以往在側福晉身邊干過差事的,都被細細查過一遍才被放走。胤禛閉上眼睛,任由底下的李氏和宋氏哭嚎。
“爺,妾身真的是被宋氏冤枉的,還望爺明察秋毫。”李氏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坐實了害大格格的罪名,若她真成了害了大格格的人,她在府上苦心經營近十年的地位會灰飛煙滅不說,她的兩個阿哥都不會再是她的了。
宋氏也不甘示弱道“爺,這些年下來婢妾有多想大格格,您是清楚的,婢妾是恨不得賠了這條命隨大格格而去啊,若不是還惦記著爺,婢妾這條命早就不要了,而這一切都是李側福晉造成的,您瞧瞧她還污蔑婢妾。”
她抹著眼淚,狠狠回瞪李氏,當初她還真以為是自己可憐的女兒高熱過甚,才導致夭折的事情發生,萬萬沒想到她身邊還藏著一頭狼,暗地里收買了她身邊人,讓她女兒吹風著涼,才導致身子發熱。
若不是那時候她傷心過甚,沒有注意到那奴才的動靜,她也不至于讓李氏逍遙快活這么多年,甚至還在前天才從福晉口中得知事情真相。
福晉一直面無表情,看著李氏哭嚎,也看著宋氏流淚,原以為宋氏會一直站在她這邊,誰料想宋氏自個兒主意多著去了,自發揭露李氏謀害大格格一事,讓她一步步將李氏給推入塵埃的計劃落空。
她本來還想讓李氏在最受人折磨的時候,讓她兒子最有可能繼承世子之位的時候,才揭露這件事,讓李氏徹底沒了希望,可宋氏的自作主張讓她接下來的計劃都發生改變,甚至她還得揣測宋氏的用意。
宋氏真是好樣的啊。
兩人在屋里哭嚎許久,到最后連聲音都變得沙啞了,唯有眼淚還在潺潺流下來。但胤禛都閉目養神,置之不理,等待蘇培盛的調查。
又過了一個時辰,蘇培盛終于有了動靜,之間蘇培盛急急忙忙快步走進側院,跪下道爺,已經找到當初從側院離開的奴才的兒子了,那曾在宋格格身邊伺候過的老嬤嬤在離開貝勒府后,不久后就因病逝世,可她在臨終之前將這事告訴自己兒子,奴才已經將那人帶過來了,還請主子爺吩咐。
胤禛睜開眼,“讓他過來。”
“你如何證明你說的話是真的”胤禛并不多說,他的一雙眸子如同鷹隼一般鋒利,他知道蘇培盛路上早就跟這老漢說清楚事情來龍去脈了,剩下的就只差證據了。
老漢拼命點頭,顫顫巍巍將一張布從懷里拿出,這是當時俺娘在臨終前交給俺的,貝勒爺,俺不知俺娘為何做了這種狼心狗肺的事,是俺娘對不住小主子啊。
蘇培盛將老漢手中的紅布拿過來,遞給四爺。
一旁的福晉看了一眼,有些詫異道“爺,看這布料成色和樣式,好似是當初您特地賞賜給側福晉和二格格的。”當時李氏剛生下孩子,上面賞下幾批布,爺高興之下將這些布匹都賞給正院和李氏、宋氏等人了,因此這些布也就那幾匹,在現在已經過時了,因此,這紅布就是從府上流出去的。
她那時的布匹還好端端的,宋氏的也好端端的,偏偏在不久之后李氏的私庫著火了,好多東西都沒了,連這布也被燒沒了,這也是讓她對這布匹印象深刻并且開始調查大格格為何夭折的緣故。
可想而知李氏這一行為放在今天多遭人懷疑。
當然李氏斷然可以說她和宋氏同樣被也賞賜了布匹,那老嬤嬤傳給老漢的東西是從宋氏那里偷來的,但是李氏的行為絕對會引起四爺的懷疑。
李氏紅著眼睛,那不是我的東西,是宋氏的。胤禛冷眼看著她,李氏,你最好老實跟我說來。
李氏往地上重重一磕,“爺,妾身真的沒有謀害大格格,妾身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做擔保,若是妾身敢謀害大格格,妾身這輩子孤苦伶仃不得好死
胤禛久久盯著她,沉默不已,沒說相信也沒說不相信。
宋氏見此生怕李氏逃過一切,連忙跪下來同樣重重磕了一頭,不過她磕頭的方向不是對著四爺,而是對著福晉,“福晉,婢妾求您了,您一定知道事情真相的,您難道真的想讓大格格枉死的事情被李氏掩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