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現在都還沒有這種跡象,但兩人身為孩子額娘,總得對這事上點心,對孩子的衣物更不假手于人了。
身邊奴才說起佟格格被遣返回來之事,兩人也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事實上,她們跟佟格格已經沒什么情分可講了,培養感情可能需要朝夕相對,但感情沒了不過一瞬間的事,佟格格明顯抱著異心,她們并不想娘娘因此誤會她們。
能這么自在的過日子已經是他人盼都盼不來的了,何必心生妄想。
至于博翁闊,本就不喜歡這些住在坤寧宮的妃子,佟氏回不回來都與她無關,與其想著沒良心的人,還不如多想想怎么討好姐姐,有姐姐在,她的日子才過得舒心。
佟格格抓了抓自己的手,手上沒有任何東西,正如她此時空蕩蕩的心,她想不通皇帝為何要羞辱她,想不通她怎么去一趟乾清宮,坤寧宮奴才的臉色就不對勁了。
罷了,她現在什么都沒有,還是先克制住自己的心思吧。
她斂下晦暗不明的眸子,等待著哪天蓄力破土。
她不想像坤寧宮那些被皇后養廢了的妃子一樣,她想生多幾個孩子,讓皇上能看到她,到時候,即便她是漢軍旗的出身,她都能夠坐上福晉的位份。
畢竟,皇后即便不得寵,沒有生養,但靠皇后的身份就能被新帝封為母后皇太后,誰都越不過皇后,但是,換做是她,她可沒有皇后那樣的
出身,只能憑借皇上的看重一步步坐上高位了。
現在的佟格格,斷然想不到自己會有為皇太后的一天,因此她想到的也只是皇帝能將她封妃,為了這個念頭,哪怕是為了恩寵不顧自己兒子也行。
乾清宮里,香味逐漸淡了,奴才重新給香爐添上香料。
并將一個不明物品擱置其中,隨后收手,像是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似的。
在上次中招寵幸悼妃后,皇帝便再次將自己身邊人清洗一遍了,但百密也要一疏,在不知不覺中,皇太后的人手還是滲入乾清宮了。
皇帝從慈寧宮回來以后,便冷著一張臉看書。
彼時室內一片靜謐,皇帝翻了幾頁書便有些暈暈欲睡了,身邊奴才注意到皇帝來了睡意,便輕聲在皇帝面前問道“皇上,可要安置”
”
順治點了點頭。
隨后乾清宮仿佛睡著了,在深夜里悄無聲息。
一日兩日三日一個月過去了,兩個月過去了。
天家母子發生爭吵的事始終沒有得到緩解。
若非暗地里注意到皇額娘的舉動,順治還以為皇額娘放棄了心里的念想。
既然皇額娘還蠢蠢欲動,那他便等著皇額娘的招數。
順治此時都不知自己已經中了招數,還以為這次像過去無數次小打小鬧的情形一樣,殊不知皇太后這次是動真格了,平生頭一次對自己親生的骨肉動真格。
他身子日日夜夜聞著那微不可聞的熏香,怎么可能不會受到影響。
在一日里,皇太后將皇帝叫到慈寧宮,于此同行的還有那天皇太后叫到慈寧宮的蒙古妃子們。
此后,一件混亂的大事便發生了。
而且哪怕皇帝清醒過后如何歇斯底里,皇太后都視若無睹,皇帝難不成還能親自將她廢了大清立國以來便以孝治國,福臨還沒有這種能耐。
一個月后,浩齊特博爾濟吉特福晉和阿巴亥博爾濟吉特福晉各自有孕,皇太后將其封為靖妃和端妃。
與此同時,皇帝感覺到自己身體不比從前了,以往無論批改奏折批改到三更半夜都能精神奕奕上早朝,但是換做現在,他身體完全熬不住了。
他唯一猜想到的只有皇額娘動的手腳這種事了,他心里沉了沉,不動聲色將乾清宮的奴才排查一遍,隨后真如他想象的那樣,皇額娘對他下狠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