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陽聽完后也沒有再說什么,這些事對他來說太復雜了,也不是他該管的,聽一耳朵就罷,他目前最主要的事還是好好養傷,以及等著陸時鳴醒來。
江陽的傷勢不重,有一些輕微的燙傷和磕碰傷,然后就是體力過度消耗后的酸痛,在醫院養了三天,便差不多都好了。
這三天里,江陽相熟的好友們陸續都來探望過他,還有狄明,狄明在清醒知道自己做的事后,似乎很愧疚,他仍然被限制著行動,而且緝妖司那邊也怕他見到江陽后,洛景再一次操控他做些什么,因而他沒有親自過來探病,只是在手機上,跟江陽發了一封長長的道歉信。
江陽直白地說了自己的想法,他從來不怪對方,而且還安慰了一下狄明,雖然這點安慰,對于狄明的處境來說,沒有任何實際的作用。
除了這些事情,江陽這些天里最為關注的,自然還是陸時鳴,他每天,不,每時每刻,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等陸時鳴醒來,傷好了也不出院,仍然把病床拼到一起,夜里睡在陸時鳴旁邊,日夜候著,但陸時鳴就是一直不醒,明明他的呼吸越來越平穩,脈搏也越來越有力,可他就是安安靜靜地沉睡,猶如故事中一睡不起的睡美人。
這讓江陽本已經平靜下來的心重新浮現出一股擔憂,陸時鳴雖然沒死,但不會變成植物人,不對,植物鳳凰了吧
他把這種擔憂跟胡瀚予說了后,胡瀚予對此的回復是“不可能,鳳凰的涅槃是一種劫數,他既然能從鳳凰冢中出來,雖然不是用正常的方法,但這一劫也已經過了,醒來只是時間問題。”
說是這么說,但這個時間是多久呢江陽心道不會讓自己等個幾十幾百年吧那不是跟在鳳凰冢中涅槃沉睡也沒什么差別了嗎
對于這一點,胡瀚予就也說不清了,鳳凰這種獨一無二的神獸,他的身體恢復情況大概只有他自己本人知道。
住院的第四天,中秋節,這是陸時鳴原本說的最遲回來的日期,可這一天真正來臨時,他人倒是回來了,靈魂卻仍然沉睡著,不知何時才會醒來。
江陽坐在病床上,看著窗外皎潔的年年如一的圓月,想到去年的今天,他跟陸時鳴一起在天工樂園玩了一天,回家后又一起做月餅,點點滴滴,甚至那幾個被自己包壞的丑月餅的模樣,似乎還清晰地浮于眼前。
那時候他還在擔心,與陸時鳴在一起的日子不會太久,最遲四年,他大學畢業后,他們就會分開,現在他似乎不需要再有這樣的顧慮,可聚散離合,人生的種種無常,又以另一種面目來到他身邊。
江陽在陸時鳴昏迷后便沒有再哭過,這些天里,換藥打針也不喊痛,他還主動承擔著照顧陸時鳴的責任,就好像突然長大了一樣,但這個明亮團圓的月夜里,安靜的病房中,卻響起低低的抽氣聲,就好似某種極力忍住的低泣。
夜色過半,江陽將腦袋埋在被自己弄濕的衣襟處,疲累得沉沉睡去。
無知無覺的睡夢中,那被他當成抱枕一樣緊緊環抱著的人,原本安靜垂落于身旁的手指,似乎輕輕彈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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