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鳴一時沒說話,安靜中,他突然感覺有一截觸感冰涼類似蛇鱗的東西纏上了他的小腿。
“是這樣嗎”江陽仍然是人形,但卻放出了龍尾,悄悄在被窩里使壞。
“還是”在江陽刻意拖長語調的語調中,那條不老實的尾巴繼續上移,在到達某種敏感的位置前,一直沉默的陸時鳴終于有了動作,他一把將這截尾巴攥住。
“江陽。”陸時鳴的語氣變得有些嚴肅,他在黑暗中看著對方,“現在還不是時候。”
“什么時候我也沒有想做什么啊。”江陽無辜道,“我只是尾巴有點冷,想貼著老師睡而已。”
說著,他還用尾巴輕輕拍了拍陸時鳴的手背,像是在安撫對方的大驚小怪。
陸時鳴簡直被對方搞得沒辦法,他沒有跟耍無賴的惡龍爭辯,只是默默坐起身,想要起身離開。
江陽一看人要跑了,心知鬧過頭了,連忙一個虎撲把陸時鳴抱住,腦袋抵著陸時鳴的腰背說“好了好了,我乖乖睡覺了,真的不再鬧了,你不用擔心。”
“我沒有擔心。”陸時鳴在站起后,高大的身形便將從窗簾縫隙中露出的那絲縷的月光盡數擋住,屋內陷入徹底的黑暗,仿佛是借著黑暗的遮掩,一些平常不會顯露出來的東西在黑暗中悄悄伸出危險的觸角。
江陽感覺到有一雙手撫上他的臉頰,下顎,帶著些平常所沒有的力度,順著他顎骨的線條摩挲,將他的下巴抬起。
“江陽,很多事不是我不想對你做,是還不到最好的時候。”陸時鳴的嗓音依然溫和,卻也透出些危險的沙啞感,他垂眸看著江陽,“不要試探老師的忍耐力,好嗎”
“我知道,我真的沒想做什么。”江陽辯解說,他靠近重新躺下的陸時鳴,跟對方在黑暗中竊竊私語地咬耳朵,“我今天碰見胡老師了,他說我們兩個的進度太慢了,他覺得我們應該直接那個過了才對。”
他還是不太好意思將那種事直接說出口,但含糊帶過,陸時鳴也不會不明白,未等他開口駁斥狐貍的胡說八道,江陽又自顧自說“其實我也覺得太快了,這種事起碼得等我跟老師正式確定下來,談上幾個月之后再說嘛。”
“我知道老師的顧慮,我也不是不可以等,等到老師覺得我真正變得成熟,可以對自己的感情負責時,我們再正式開始。”江陽輕聲說,“但是什么時候才能算真正的成熟呢,一千年真的太久啦。”
陸時鳴沉默片刻,江陽猜的其實沒錯,在他心里,最合適的時間,就是在千年后,江陽的龍角徹底長成,成為獨當一面的大龍時,不過別說是江陽等不了,陸時鳴自己都不信自己能忍一千年,因而他其實早就把自己的標準往后退了很多。
“等你畢業。”這已然是陸時鳴給自己劃的死線。
“但離畢業也要很久啊,要兩年多呢,老師,兩個人談戀愛也不是突然就在一起的嘛,在我們正式開始前,我們可不可以慢慢地湊近一些”江陽試探著抱住陸時鳴。
陸時鳴沒有說話,但在江陽完全睡到他懷里時,他輕輕抬手,攬住了江陽的腰。
江陽把尾巴也卷到陸時鳴小腿上,滿意地蹭了蹭,他靠著對方,沉沉睡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