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摸幾下就可以白得一個這么大這么閃的戒指,敖晟自然是一口答應,他那么乖巧的任摸,幾名店員摸得心花怒放,又送了他一個戒指盒子,把這枚玻璃戒指包裝出了一種上檔次的貴氣。
敖晟帶著戒指回去拿冰淇淋,他特意要了一個冰淇淋袋子把戒指偽裝著藏起來,再回頭去跟陸時鳴匯合。
陸時鳴正好也買完了從店里出來,他的視線在小龍手里那個略顯臃腫的冰淇淋袋子上一掃而過,什么都沒說,只是拎著滿手的購物袋帶著小龍一起回家。
回家路上經過一家花店,敖晟看到那些擺放在店門口的鮮艷花朵,意識到了自己計劃的遺漏,立刻說“老師老師,我想買一朵花。”
“你要哪種”陸時鳴停下腳步。
“那個紅的那個,叫玫瑰對,我要一朵玫瑰”敖晟說。
好端端地為什么要買花還指明了要玫瑰敖晟今天的很多行動都很可疑,但陸時鳴還是像先前一樣,什么都沒問,只是叫來店員,掏錢幫敖晟買下。
他把玫瑰枝上的刺都仔細地去掉后,才遞給小龍,回家的路上,小龍就一直攥著這朵玫瑰,期待又興奮地準備著自己待會兒的計劃。
到家后,陸時鳴上樓把新買的衣服整理好放到衣櫥里,敖晟則一個龍在樓下預演排練,在聽到陸時鳴下樓的腳步聲時,他連忙把花和戒指都藏到茶幾下,然后若無其事地坐到沙發上。
陸時鳴下了樓,正要去廚房,卻突然聽到敖晟用一種故作嚴肅但實際上還是帶著奶氣的語氣喚他“老師,你過來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什么事”陸時鳴走過來。
敖晟用爪子拍拍沙發,示意陸時鳴坐過來,等陸時鳴坐下后,他就跳到沙發前的茶幾上,仰著頭,用一張嚴肅又忐忑的龍臉問說“你喜不喜歡我認真回答,不可以撒謊”
陸時鳴眉梢輕挑,依言答說“喜歡。”
龍臉上的忐忑頓時被喜悅沖散,敖晟開心地回答說“我也喜歡你”
“所以”他飛快地竄到茶幾底下,然后抱著一朵花和一個盒子重新上桌。
“我們結婚吧”小龍叼著玫瑰,在陸時鳴眼前,打開盒子,露出那枚又大又閃的玻璃戒指。
在敖晟期待的目光中,陸時鳴表現出了跟洛景先前一樣的沉默,以及些許很少在他臉上顯露出的意外和無措。
他很早就發覺敖晟在暗戳戳地準備著什么,只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敖晟準備的事是向自己求婚。
沉默了好半晌,陸時鳴才開口說“為什么突然要跟我結婚”
“因為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啊。”敖晟理所當然地說。
“不是喜歡就要結婚的,而且我說的喜歡也不是那種喜歡。”陸時鳴身體前傾,雙手交握于身前,這個姿勢較之先前松散的坐姿更認真,也更嚴肅。
“為什么突然要跟我結婚”他又問一次。
“因、因為”不知道是因為陸時鳴此刻的嚴肅神情,還是某種期望可能會落空的不妙預感,敖晟說話變得有些磕巴,他把嘴里叼著的玫瑰拿下來,兩爪揪著絞緊,小聲說,“因為我不想跟老師分開,結婚了我們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這是他在動畫片上看到的,王子和公主結婚后都是永遠幸福地在一起的,他的兩個爸爸也是這樣,所以敖晟覺得,只要他跟陸時鳴結婚,就可以也跟陸時鳴一直在一起了。
“結婚不是這樣的。”陸時鳴微俯身體,認真地看著小龍,“結婚只是一個流程,一種形式,是兩個相愛之人永遠相守的一種誓言,本質上,這個流程形式可有可無,他們會永遠在一起是因為其本身真正相愛,否則即便結成婚姻,也仍舊會分開。”
“我是很喜歡老師呀,老師不也說喜歡我嗎”敖晟說。
“不一樣。”陸時鳴說,“結成婚姻需要的喜歡是你爸爸對你爹爹的那種喜歡,但我對你,亦或者你對我,其實是你對你爸爸的那種喜歡,前者是愛情,后者是親情。”
“可、可是”敖晟覺得陸時鳴說的不對,他對對方的喜歡,跟對爸爸的那種喜歡,其實是不一樣的,但是哪里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支吾了半天,眼角突然凝現出一抹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