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皇庭。
“陛下,燕莎、鋒月、惑影……等二十余城有妖物作亂,幸賴焚香谷弟子轉移百姓,救百姓于水火,臣懇請陛下厚賞焚香谷弟子,不令有功之臣寒心。”
“陛下,戀宮、浩焚、橋空……等三十余城有妖物作亂,幸賴青云門弟子轉移百姓,救百姓于倒懸,臣懇請陛下厚賞青云門弟子,不令有功之臣寒心。”
“陛下,霧舞、曲罪、共慶……等一十余城有妖物作亂,幸賴天音寺弟子轉移百姓,救黎民于困頓,臣懇請陛下厚賞天音寺弟子,不令有功之臣寒心。”
……
一連數十個大臣紛紛上表為此次平定南疆獸神之亂的各大門派弟子請功。
看似合情合理,實則包藏禍心。
六十三歲的仁順帝神情蕭索地看著大殿上咄咄逼人的數十名臣工,諷刺道:“諸位既然已經早有安排,又何須向我請示,這天下不都是你們的嗎?”
焚香谷朝廷代表孟杰冰冷的眼眸凝視著仁順帝,淡淡地說道:“陛下被獸神戾氣所惑,需要前往守心宮靜修百日。”
青云門朝廷代表蕭鴻清冷的眼眸凝視著仁順帝,冷冷地說道:“陛下確實老糊涂了。”
天音寺朝廷代表馬永冷酷的眼眸凝視著仁順帝,緩緩地說道:“陛下確實著魔了。”
金剛門朝廷代表狄郎看向帝位旁邊的太監總管,冷聲道:“許公公還不侍奉陛下回守心宮。”
那名站立在仁順帝旁邊的太監立馬應是,轉首向仁順帝說道:“陛下,走吧。”
仁順帝瞥了一眼朝廷上的“文武大臣”,平靜無波的眼眸中無悲無喜,轉身大步離開這個厭惡之地。
……
“不過一個廢物,還敢在我們面前使臉色。”孟杰不屑道。
蕭鴻淡笑道:“孟兄,別生氣,這家伙一個月總有那么幾天欠收拾。”
“哈哈……”
朝堂上的“文武大臣”聞言皆哈哈大笑。
……
仁順帝聽聞金鑾大殿傳來的嘲笑聲,腳步不由一頓,牙齒咯咯作響,太陽穴突起,已經接近暴怒邊緣。
許公公看著即將暴走的仁順帝,心知再不勸慰兩句,這個老頭又要作死了,到時候他也會受到牽連。
許公公難得地給出好臉色,勸慰道:“陛下,你這是何苦?自千年以來,神州大地修士輩出,皇權旁落已是天下大勢,你又何必跟自己為難?”
仁順帝聞言,冷聲道:“我根本不想當這傀儡皇帝,他們既然想當,拿去便是。”
許公公回道:“陛下心里通透,又何必說這些意氣之語,至少陛下在皇宮吃穿用度,他們不曾少過陛下,且后宮‘佳麗三千’,也任憑陛下享用,這已經是凡夫俗子一輩子都羨慕不來的,陛下還有何不甘?”
仁順帝轉首看了一眼那金碧輝煌的金鑾大殿,心里道:“我的一生,難道僅僅只是任憑他人擺布的一枚棋子?”
仁順低嘆了一口氣,心里咒罵道:“獸神也是個廢物,來勢洶洶,在青云門前就萎了。”
……
守心宮。
寂靜清冷的宮殿中,仁順帝蒼老消瘦的身影凝視天際的孤月,自語道:“月亮也就只有你會一直靜靜地陪著朕。”
仁順帝似乎在對月亮傾述,心中的怨憤緩緩道來:“天下修士超脫皇權,屹立于眾生之上,正道三大門派天音寺占據神州西方,焚香谷占據神州南方,青云門占據東方、北方。”
“他們的算盤倒是打的精細,好處他們全占了,罵名都由皇室來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