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仙以下的仙官若是踏足弱水,輕則被弱水腐蝕,重則神魂湮滅。
……
張達聽著青宿的講解,漸漸地對弱水有了大概的認知。
張達隨手捧起一瓢弱水,頓覺猶若手捧泰山,無比沉重。
三千弱水,只飲一瓢。
張達深邃的眼眸凝視著手中一瓢弱水,那恍若實質的水炁令張達心神震撼,自語道:“難怪三千弱水,只飲一瓢,若是尋常地仙飲之,恐怕都有爆體之危。”
“九師弟,九師弟,你是來救我的嗎?師父終于想起我了。”
張達微微一愣,破妄金眸向著弱水河底看去,只見一名身形消瘦、神色萎靡,兩眼精光大放的男子正火辣辣地看著他,“你是?”
那名男子急道:“我是菩提祖師門下老七我魚九性,九師弟你沒有見過我,但是你成為祖師弟子的消息,我們菩提一脈早已傳遍。”
張達一步踏出,沒入弱水之中,來到我魚九性身前,看著神色萎靡的我魚九性,皺眉道:“那你怎么認得我?”
我魚九性說道:“我司職月老,先天天賦便是撮合超越種族的姻緣。”
我魚九性手指著眼睛,說道:“只要我這雙眼睛看到,我便能看見那人的情絲,了解那人的感情糾葛,順道也能知道那人的身份。”
張達屈指一算,察覺我魚九性確實沒有欺騙他,撇了一眼雙手雙足被鐵鏈鎖死的我魚九性,皺眉道:“七師兄也是天庭正神,二郎顯圣真君也未免太狂了,連天庭正神也敢囚禁。”
“七師兄莫要擔心,師弟我今日既然知曉了此事,一定上稟玉帝,會一會他二郎神。”
“仙界可不是他二郎神可以囂張的地方。”
“別。”我魚九性連忙道:“二郎神是玉帝的親外甥,師弟這一去兇多吉少,還是莫要多生事端,將我救出即可。”
張達打量了一下束縛我魚九性的神鐵,皺眉道:“七師兄,這好像不是尋常神鐵?”
此時此刻,我魚九性已經明白菩提祖師并沒有救他之心,碎碎念道:“師父,你難道忘了天河湖畔的我魚九性了嗎?”
“嗚嗚……”
“(⊙o⊙)…”
張達皺了皺眉,看著眼前表情異常豐富的我魚九性,感覺異常無語,心道:“一個大男仙盡然好意思哭哭啼啼的。”
我魚九性看著表情古怪的張達,擦了擦眼淚,感嘆道:“九師弟,你是不知道我在弱水河底有多慘,每時每刻都要受到弱水腐蝕,每過半旬,天河逆流,黃泉、忘川的濁水逆流而上,令我感到無比惡心,每個月我都要大吐兩次,你是不知道我的黃膽水都吐出來了。”
“咳咳……”
張達正色道:“七師兄,你還沒有跟我說這神鐵是什么材質鑄造?我又該如何救你?”
我魚九性回道:“這是恒河星沙煉制,其堅硬程度不下先天靈寶,九師弟手頭可有先天攻伐靈寶?”
張達搖了搖頭,說道:“先天靈寶無比稀罕,我一個剛剛出出茅廬的仙人怎么會有?”
我魚九性嘆了一口氣,自傷自哀地說道:“我的命好苦啊,我明明令有情人終成眷屬,為什么要遭受這樣的罪過。”
張達好奇道:“敢問七師兄,楊二郎那廝為何將你囚禁在此?”
我魚九性似乎因為長久的寂寞,將事情的緣由全部說出,“這事還得從三圣母楊禪說起,具體時間我已經不記得了。”
“那一年楊禪少女懷春,我好心給他找了一個叫劉彥昌的如意郎君。”
……
“等等。”張達頗為怪異地凝視著我魚九性,不解道:“仙界禁止談情說愛,你竟然敢明目張膽地給三圣母找男人?”
“咳咳……”
我魚九性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四周,說道:“九師弟,你有所不知,仙界并非不能談情說愛,你所指的是仙條,而不是天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