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邪,黃婷之父,一個護女狂魔。
這是張達對眼前老者的第一感覺,如此強烈,如此直觀,從那雙銳利而又深邃的眼眸中,依稀還可以捕抓到一絲殺意。
“她還年輕,年輕人總會犯錯。”
黃邪除了那對會說話的眼睛之外,一切都是那么的誠懇,誠懇的語氣,謙遜的形態,這樣的人,如果是朋友,絕對是可靠的,但若是敵人,那么噩夢即將降臨。
然而,噩夢對于張達而言,并不是一件值得忌殆的事情,因為他本就從地獄中走來。
“犯錯了就得認錯,認錯了就得守法,這是秩序,也是文明存續的關鍵。”
張達的臉色異常平靜,即使眼前之人,給他一種猶若即將拔出鞘的利劍,他也不曾退讓半分。
這把劍不是普通的劍,那種感覺是超脫歸墟之上的感覺,黃邪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法理之外還有人情,我就這么一個女兒,作為一個父親,我希望女成龍,給她帶來了太多的壓力,所以她才會犯下如此大的過錯。”
“所有的責任都在我,我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這件事情就這樣揭過吧。”
“我也愿意彌補你的損失,賠償你的精神損失費。”
黃邪的眼神變得更加柔和,若不是最初的那一絲殺氣,張達甚至會認為眼前之人只是一個偉岸的父親,一個為了女兒豁出了尊嚴,在一個年輕人面前低三下四地為女兒懇求原諒。
至少這是值得尊敬的。
然則,張達不是一個心腸容易軟的人,很早以前,他就明白一個道理。
沒實力之前,要學會比狼更隱忍。
有了實力之后,要學會比狼更狠。
難以否認,黃邪真的很強,但是張達也不弱。
張達神情淡定,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未出鞘的劍才是最危險的劍,因為你不知道這把劍何時會出鞘。
對手的底牌又是什么?
黃邪為何如此有把握?
張達深邃的眼眸凝視著黃邪,試探性地問道:“全世界都已經知道這件事?你覺得這件事還有挽回的余地嗎?”
黃邪內心一喜,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這絲笑意來得快去得也快。
這絲笑意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不屑,張達豈會不清楚,因為他曾經干過這事。
張達很想看看黃邪是如何打算的?還有學校的領導對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想的?
張達不是一個容易沖動的人,沖動的人往往都比較無知,無知的人往往憑實力把自己的出路堵死。
黃邪感覺從張達的眼神中看到了妥協,是啊,一個年紀輕輕的學生,又有多少社會經歷,象牙塔中呆久了,總是充滿了正能量,至少這是值得提倡的毒雞湯。
黃邪更加從容,聲音中不由浮現一絲得意,“沒有不可以挽回的事情。”
張達略微錯愕道:“這還能挽救?”
示敵以弱,張達又開始展現真正的技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