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正好現在耶克莫多也不在。
想通了陳一七就不再遲疑,他將自己手臂放在嘴邊,猶豫了兩秒后張嘴咬了下去。陳一七是怕疼的,所以干巴巴的啃了會手后才徹底下定決心用力咬合下去。
這里沒有人,陳一七毫無掩飾的痛到眼淚汪汪的放下手看著自己手臂,然后他盯著那傷口。
他咬得很深,血在不斷的順著手臂下滑。傷口沒有自愈,而是開始蠕動,血肉外翻,白色的骨頭一點點往外增生。
痛。
陳一七手痛炸了,汗水分泌,將他頭發和衣服都打濕了。他欲哭無淚顫抖著伸出另一只手抓住那增生的白骨,然后用力的一點點往外扯。
血不要錢的從傷口飛濺到墻壁和鏡面上,將衛生間弄成了案發現場一樣。
陳一七痛到恍惚,牙齒打顫,汗水滴滴滾落,但他沒松手,還抓著白骨在往外扯。扯出來的骨頭繼續增生,血肉憑空出現依附上白骨,經絡、脂肪、皮毛都在順勢生長。
于是,赤條條的人成功從陳一七手臂傷口處生長出來,同時一股淡淡的香氣蔓延開。
陳一七像瀕死的生物一樣虛弱的喘息,他看著顧水之長出來頭骨、皮肉、五官、頭發,他沒停,還在慢慢的拉扯著顧水之。
他記得這股香氣。
是那繁星一樣的花的香氣。
陳一七眼前陣陣發黑,他幾乎想將顧水之重新塞回去,現在的感覺就像是他在親手將自己切開,然后取出一個又一個內臟。
他在以自己的血肉身軀重塑顧水之。
陳一七將最后一點骨頭
扯出,然后他看見了一點白色的細小花朵連接著自己手臂和顧水之的后頸。
該收尾了。
陳一七將那連接著的白花掐斷,顧水之躺倒在地上,他也無力的趴了下去。
他不死,還擁有著無比強大的自愈能力,但無聲的待了好幾分鐘后他還是抬不起手。是因為一次性失去太多血肉了嗎
那讓人骨頭都在發癢的疼痛都沒止住。
反正沒人。
陳一七想著,然后任由自己痛到眼淚嘩啦啦的流。
媽的,真的好痛。
他臉頰貼在冰涼還有血跡的瓷磚上,一邊痛到小小的吸氣,一邊試圖站起來去給光溜溜的顧水之套件衣服。
這么冷,讓顧哥著涼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