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瘋人院。”
dquo”
如果貓尾都沒有殺死那條半透明的觸手,那么說明那很有可能是不可被殺死的,只有想辦法解決源頭,解決觸手的主人。
殺死本體,他身體里的那東西自然而然會失去活性,他也就不會像馬叔那樣從內部被泡爛
想到這里,小貓突然松開了尾巴,他來到失去頭顱但還沒有完全死去的馬叔面前“你是誰”
“你叫什么名字”
麻木的、扁了一半的頭顱漂浮不定的視線終于落在了小貓臉上。
異于常人的一切被他歸納到了一起。
“大人神明、大人”黏黏糊糊,像是水糊住了一樣,馬叔的聲音變得怪異又奇特,他有些無力,因為生命不可控的在流逝“我,是,馬垣啊。”
“神明大人,原諒我我只是太餓了,太餓了。”
“我不是故意,要吃掉你的。”
“神明大人。”
落入了空無一物的河底,他被很多柔軟的水淹沒,可仍舊是清醒的在看著自己失去了手腳。
他一直都是活著的。他知道,那是最深處的黑暗里,發著光的“神明”在保護他的原因。
保護著他不死去。
可是他太餓了太餓了,于是在一次“神明”靠近的時候,他被一直以來的饑餓感吞沒他無意識的咬下了“神明”的一塊肉。
一瞬間,他像是踏入了另一個世界。
意識斷片,等他回神的時候,他已經赤腳走出了白山。
只是從那天開始,他每天都能聽到身體里發出水晃蕩的聲音,那聲音隨之時間過去越來越大。
他劃開自己的手,流出的也不是血,而是水。
在睡著的時候,他仿佛回到了那個河底,漆黑森冷,而不會說話的“神明”滿身觸手晃動,分明看不到“神明”的眼睛,他也覺得“神明”在一直注視著他。
他也望著“神明”,感受到了強烈的吸引力。
就像是落葉歸根一樣的情緒包裹了他。
他想念白山,就像幾年前曾迫切想回家一樣。
他想回到那片自己曾被啃食著的河底,想回到“神明”身軀之中。
于是,偶爾他會偷偷的去往白山,帶著一些“食物”送給“神明”。
只是他也知道,那些對白山、對河流、對“神明”強烈的歸屬感只是因為他吞下了“神明”之軀的原因。
本質上,那里是危險的。
所以他不會過度靠近,即使那對他存在著致命的吸引力。
他以為這樣的常態,會是他的一生。
但是最近。
他感覺自己快要死了,因為身體里的水流聲越來越大,那曾快逼瘋他的餓意也復生了,他覺得自己身體空空蕩蕩,而身體在按下一個坑后很難很難復原。
而且,“河流”來找
他了。
它們沒有對他出手,但是在替代他身邊的生物。
他的馬,他的同事。
它們日復一日的接著別人的目光在看著他,在等著他。
等他死去。
他逐漸的感到了恐懼,那些看向他的視線,究竟是來著人類和馬,還是
“它們”
然后他終于瘋了,他關掉了馬場的電源,拿起斧頭與刀,砍了他的馬、他的同事。
就像面前這雙藍金兩色眼睛的主人砍斷他的脖子一樣。
為什么。
已經失去了“神明之軀”了啊。
為什么他還是好想回“家”,好想回到白山,回到河流之底。
小貓松開了馬垣,他快速的分析他知道自己是誰,也就是說有自我意識。
日漸被腐蝕,現在離開了那半透明的觸手后才慢慢在死去
雖然不知道被腐蝕了多久,但存在自我意識就還不至于太糟糕。
“貓前”
“小貓前輩”
陳一七的聲音終于傳入了小貓的耳朵,明明如此近的距離,但要喊動陷入沉思的小貓,陳一七還是廢了點嗓子的。
見小貓有些恍惚的看過來,陳一七深吸口氣,趕緊說“不是我。”
小貓“”
雖然有些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但小貓要去白山的話
“是我們。”陳一七眼神明亮而堅定“小貓前輩,我們一起去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