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他其實知道的。
于是近乎無奈的,但語氣仍舊是毫不在意、輕描淡寫“他沒受傷哦。”
“好像是發現了別的阿夢加所以直接走了。”
陳一七一下就冒了出來“這樣”
元氣滿滿的聲音。
陳猊遠托著下巴,風穿過薄薄的衣物,撞擊著身體,這里大概是初秋的季節吧,風里帶著一股涼意“就算那是過去的自己,但十七你也太在意了吧,畢竟這里一切全是虛妄。”包括不死。
他笑嘻嘻的“再說了,他又不會死。”
陳一七占據著半邊身體,陳猊遠感到了冷風中屬于陳一七的那半邊臉頰泛起的熱度,他聽見陳一七的聲音,直白熱烈“但是,我只要看到他受傷就很難過很難過了。”
耶克莫多突然不出聲了,身體也完全讓了出來,陳一七毫無防備被呼嘯的風吹得后仰了一下“怎么了”
身體里的阿夢加說“你們人類太自戀,我被嚇到了。”
風聲讓他聲音里的細節模糊不清,不過陳一七也沒在意,他背脊挺直雙手環胸,想到網上沖浪看到那些注重自我的觀點,于是理直氣壯的“哪有人不愛自己的。”
“對對對。”阿夢加懶散的、像是在隨口敷衍。他好像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于是很快速的將自己先前的推論說了出來。
陳一七也認真起來。
但是當車停下,陳一七眼神里透露出來了茫然,他重復道“一只看不見的阿夢加嗎”
“然后還屏蔽了感知那這樣怎么找啊”
陳猊遠遏制住想手把手帶著人“闖關”的沖動“這不就得動用一下你那珍貴的大腦了”
陳一七發誓,耶克莫多加重的那珍貴兩個字里充滿了嘲諷和看不起的意味。
他有點氣的從車上小心翼翼、盡量不發出聲音的下來,然后抬頭。
路上的時候他有看到標識說這好像是個公園,環境很好但是因為是新建的,以及地理位置有些荒涼所以并沒有多少人,附近甚至還有正在建設中的高樓。
陳一七移動到小風身邊,他屏住呼吸探頭看小風那布滿裂紋的手機上的任務,然后皺眉。
退開之后陳一七看向前邊的階梯不是什么界間,好像只是過來抓一個普通的阿夢加。
在城市里鬧出了亂子,然后圍堵到了這個公園,隨后好像是一個病人用病癥把這片地方封了起來
陳一七看著階梯之上下來了一個不認識的黑袍人,他與小風溝通了一下,然后遞給了小風一個小鐵片,說“拿著它就可以進去了。”
這種情況,好像那種鍛煉新人的場景
陳一七試探的上了階梯,然后伸出手。
手被無形的、軟軟的隔膜阻擋住了。
跟界間有點類似還有這種病癥啊。陳一七感慨。
陳猊遠則看著陳一七余光中的黑袍人,衣服和面具完完全全的遮住了他的外形,他正帶著小風往階梯而上。
手握著鐵片的小風很輕易的穿過了陳一七穿不過的隔膜。
陳一七悄悄靠近黑袍人,試圖看看能不能從他身上偷一塊鐵片,但是還沒靠近,那個黑袍人突然取下了斗篷之下的銀色面具,然后半透明的頭部就露了出來。
不。不算半透明,那幾乎是百分之九十的透明度,只有那不知道為什么呈現出很淡很淡的粉色的大腦是實的。
于是乍一看,就好像這個人沒有頭,只有一個腦子懸掛在頭部上而已。
陳一七停下了腳步,而陳猊遠也在看到那塊粉色腦子的時候,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