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十七的身體,也開始模糊。
“”
做不到。
微顫的睫毛開始劇烈顫動即使是在他卑劣的幻境里,他也清楚的知道十七不會殺了他。
他只會保護他。
因為他是為此而生的。
一絲一毫的聲音都沒有從陳猊遠嘴里發出,他睜開了雙眼,血絲密布在眼球,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不高興。
完全無法高興。
很生氣。
陳猊遠面無表情的用小刀刺自己掉落在地上的眼珠子和血肉。
一刀又一刀。
理解不了。
他的欲望、焦躁、不安,從心底、從靈魂,他想要的,是什么
理解不了。
你不是因為我的需求而誕生的嗎
為什么不能給我想要的
我們視彼此為最重要的人,但是不夠。
我給予你的,你給予我的,不夠。
一切都一切全都不夠。
欲望累如山如海。陳猊遠眼前一切變得更加模糊,滾燙的模糊。
如果,一切都還是在實驗室的時候
陳猊遠目光緩緩移動,看向了張安知在微微顫抖的雙腳,然后聽到了他的,他目光再次上移,看到了那個胃袋。
眨眼的時候,有剔透的水珠子從臉上滾落,帶出一道淡色的痕跡。
“不死不死”聲斷斷續續從胃袋里傳出,張安知魔怔一般不斷重復“我沒有后悔我沒有后悔”
頭部滾燙,身體卻陣陣發冷。
開始感染了。
張安知神智開始模糊起來,也就是這個時候他重見光明了。
他止住了聲音,晃動的瞳孔停在渾身血的陳猊遠身上,然后臉色煞白“你怎么會在這里醫生呢”
他好像有些錯亂了。
陳猊遠不為所動的揚起笑容,他自顧自的道“我突然想讓您給我講講十七。”
“您會告訴我吧。”
最開始,在他清醒的時候,十七并不會出現。
他是自己在一些端倪之中發現的。
發現他的身體里,不止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