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次陳一七都能隱隱約約感覺到夏爻想要離開的想法,偶爾也會看到他在深夜離開房間在樓下抽著煙看著不知名的遠處。
甚至他也真的離開過,但是最多二天就會回來并且能夠精準的找到他的位置。
“嗯”夏爻瞇起眼睛看著他,突然道“小克當時說要離開,你沒有挽留。”
在周遭沒有別的人類的情況下,二個人抱團一般、相依為命的相處了整整六年,但陳一七這種性格在當初小克走的時候,卻完全沒有說任何包含留下含義的話語顯得非常不自然。
但是這一年來,他隱隱察覺到了原因“只是要殺一只阿夢加,有那么忌憚嗎”
不認回曾經的朋友,不挽留想離開的朋友,甚至還想趕他走雖然他確實想走。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陳一七這種態度就像是要去做什么危險的事,所以變得很謹慎,不想牽連到別人。
提到了藍,陳一七睫毛顫了一下,然后他抬眼,淺色的眼眸里有一片冷意“他不一樣。”
因為店里畢竟不止只有他倆,所以陳一七聲音放的輕而低,顯得很柔和“我要做的,也不僅僅是殺了他。”
夏爻只聽出了一片肅殺之氣,他翹腿微晃“所以呢你要怎么做”
“雖然我們追著疑似藍的蹤跡跑了大半年了,但是本尊至今還沒見到過一面呢。”
陳一七糾正“不是疑似,那就是他修改過的人,不過他應該還沒有降臨過到那個人身上,所以目前還沒有損壞的跡象。”
也因此他不能隨意對那個女人出手,如果沒有一口氣讓她被修改的大腦恢復原樣,那么就會被藍察覺到然后降臨到女人身上,那么那個女人的身體估計就會被損壞。
就算那個女人現在已經是一位天晶病人也一樣。
“這么肯定啊。”夏爻倒不是質疑,他只是有點好奇“她看起來跟個正常人類一樣啊,雖然是稍微有點不協調的感覺。”這是他的直覺,不過認出對方也是病人后,夏爻覺得那種不協調感大概是來自于此。
就算有部分病人的病癥外顯不明顯,收拾收拾就能裝成普通人出去見人,但行為上總歸還是與普通人有些不一樣的。
“因為我認識她。”陳一七腦海里浮現出很多年前看過的資料一張夾在紙質資料里的照片,上邊是一對母女,年長的女性氣質干凈利落,年幼一些的女性挽著母親的手,對著鏡頭笑的燦爛。
元英英,其母親因白山事件死亡,之后不久她就失蹤,后續調查發現她很大可能是私自進入了白山,已經死亡可能性很大,但至少陳一七看那份資料的時候,元英英的檔案上寫的還是失蹤。
想到這里他聲音突然更低了一點,近乎喃喃自語“她本來能活下來的幾率很小原來是被藍帶走了。”
在藍的手下,他想救的人好像一個
都沒救下。他不想元英英也成為這其中一個,所以行動上變得很謹慎。
想著,陳一七突然有種奇異的直覺,被修改的元英英,可能會自己出現在他面前。
只要前提是藍知道他出現了。
認識的啊
夏爻表情一瞬間有些微妙,他想起了陳一七曾說過的關于藍的能力,然后搖了搖頭真惡心啊。
“你一定很想救她。”夏爻已經足夠了解陳一七,越是相處他越是明白正常情況下,陳一七不會是他想要深交的人,雖然會讓人很有安全感,但是夏爻更尋求的是一種共鳴簡單來說就是陳一七與他二觀不合。
但是人類的壽命并不長,七年已經是不短的時間,所以夏爻習慣了陳一七,所以他只提醒了一下“不要過度影響到自己。”
“以及。”夏爻帶著有點不屑意味的嗤笑了一聲“我想什么時候離開就會什么時候離開,到時候走的時候連告別我也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