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場景,聞淮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直到大胡子男人弄出了響聲,他才晃過神來。
他立馬站了起來,看著朝透明簾布走去的大胡子男人,不斷的告訴自己,他剛剛是自救,而且對方能在這個末世殺人食肉也不是什么好人。
漸漸的聞淮急促的呼吸平緩了下來,眼見大胡子就要越過透明簾布,他趕緊拿起一旁柜子上的長刀,握著刀柄的手一點點扣緊。
決不能放他出去,畢竟莊園里還有其他人。
于是聞淮握緊刀,走到大胡子的身后,在對方察覺到他轉過來的那一瞬間,鋒利的刀尖對準對方的頭部,手腕用力下壓,快準狠的直接捅了個對穿。
鮮血如柱般從傷口涌出,在大胡子猙獰的面孔上留下了瑰麗的色彩。
聞淮雙手松開,喪尸直直朝前倒去,透明布上立馬出現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聞淮沒再浪費時間,他趕緊撿起另一把方便攜帶的刀,拉開透明簾布走出了這個狹小的空間,這時他才發現這是一間挺寬敞且明亮的廚房,外面爐子上大鍋里的水咕嚕咕嚕的沸騰不停,不用看也知道用來干什么的。
然而一想到這種可能性聞淮就忍不住開始反胃。
不行,得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可是等他轉過身的時候卻被背后的場景嚇得大驚失色,瞳孔驟然緊縮。
房間的一個角落里竟參差不齊地掛著三具尸體,兩男一女,雙眼緊閉,臉上沒有任何痛苦與猙獰,安詳的面容宛若沉醉在夢境中一般,可下面的場景卻讓人腳底生寒,這些人除去腦袋,身上的肉都已經全被剜去,露出森森白骨。
從未見過如此駭人場面的聞淮,身子忍不住發抖,他下意識往后退,直到身子抵在了冰箱上,他扶著冰箱的手一滑,被撐得滿滿的冰箱門砰的一下就被打開了,里邊的東西嘩啦啦全落了一地,七零八散。
一冰箱的肢體和人肉,如此駭然。
升上來的恐懼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怒意,倘若他只是個普通人,今晚沒醒過來,是不是就是這兒掛著的第四具尸體了。
而且就算沒有他也還會有下一個人。
這么一看,讓那屠夫就這么死了簡直就是便宜了對方。
聞淮細細回想起自己昏迷的事,顯然是被下了藥,只是他作為喪尸,這藥對他雖然有用,可效果又沒有人類這么明顯,所以才會在這人意料之外醒來,以至于對方這么驚訝。
聞淮看著大胡子尸變的尸體,這人他見過,兩次晚宴都在場,他回想著最近吃的東西和晚宴上那些人不停地敬酒,果然這個莊園到處都疑點重重,只是不知道吃人肉的只有這人還是還有其他人,一想到還有其他人的可能性,聞淮立馬又擔心了起來,他得回去看看江知野。
只是聞淮沒想到,他剛走出這個廚房,就聽到了喧鬧聲,走廊的盡頭有一道微敞著的門,聲音就是從那兒傳來的,猶豫了一會兒后,聞淮慢慢靠近那片燈火輝煌的地方。
“老
李的宵夜怎么還沒弄好,
好不容易加餐,
他以往動作不是挺快的嗎,再這么搞明天都沒力氣干活了。”一個瘦的只剩皮包骨的人不耐煩道。
“哎就你這急性子,肉還沒熟你就吃那你還不如生啃。”這次說話的人是坐在瘦子對面的青年。
只是這么簡單的一句話就挑起了戰火。
“狗三兒,你別想害我吧,你忘了上次蔣杉生吃了那女人一塊肉,結果第二天就直接去了喬醫生那兒,差點半條命都沒了。”瘦子惡狠狠地看著對面的人,故意咬重了后面幾個字,繼續道,“咱們兄弟幾個哪個不是差點在末世餓死的,結果這家伙剛來就饑不擇食挑戰生肉,還差點沒了,你要是看我不爽咱們可以光明正大的打一架,不用拐彎抹角陰我。”
眼見兩人就要吵起來,一旁的中年男子趕緊來圓場,讓三兒少說點,然后朝瘦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