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的聞淮在感受到繩子松了之后,稍稍松了口氣,他覺得自己差不多可以開始了,他回頭望了眼緊追在他身后的大塊頭,拼命加快了速度,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將手里的繩子一端拴在了他早就看好的那根鋼筋上。
聞淮在做這一連串的動作時,眼神沉靜,動作干凈利落。
還好祁淵捆他的這截繩子足夠長,足夠他用來對抗這個沒有頭腦卻四肢發達的大塊頭。
眼見大塊頭朝這邊奔來,聞淮迅速將繩子拉直。
在對方靠近后他趕緊將繩子貼在了大塊頭腳踝上,趁機圍著大塊頭繞了幾圈,讓繩子纏牢牢地纏在大塊頭的腳踝處。
聞淮的掌心死死纏著繩子的另一端,使勁兒挽繞著繩子,手上的青筋肉眼可見的隆起,聞淮第一次感受到了有些吃力,不過面對這兩三百斤的大塊頭,他的力氣完全夠用。
聞淮用力絞著繩子,他一邊觀察著大塊頭,一邊去看繩子另一端的鋼筋,他得趁著大塊頭反應過來他們是同類的時候徹底絞殺對方。
聞淮的余光瞥見那邊的鋼筋因承受不住這么大的力量,已經隱隱有了松動的痕跡,地面周圍的土也出現了裂痕,只要他再加把勁兒,絆倒大塊頭的同時那根鋼筋應該也能被拔起。
聞淮咬緊后槽牙,手上的力量膨涌,青筋蔓延,嘭地一聲大塊頭狠狠向前栽去,周圍的地顫了又顫,塵土四起,模糊了眾人的視線。
聞淮松了手里的繩子趕緊趁機去拔那根已經彎曲了的鋼筋,這回輕而易舉地就將鋼筋拔了出來。
聞淮走到喪尸面前,雙手握住鋼筋,在對上那雙眼珠泛白的眸子時,他知道對方已經認出他是同類了,也不會再對他發起任何攻擊。
周圍的沙塵散去,聞淮一腳踩在喪尸寬厚的肩膀上,毫不猶豫地將手里握緊的鋼筋朝大塊頭的大腦狠狠插下去。
“噗”
鮮血瞬間噴涌而出,
糊了聞淮一臉。
聞淮眨了眨眼,血霧模糊了視線,黏糊糊的血漿黏在皮膚上,令他幾欲作嘔,聞淮握緊鋼筋的手再次發力,頭骨撕裂的聲音清晰地傳入耳中,鋼筋直接將喪尸的腦袋捅了個對穿,另一端死死扎在地里。
在場的所有人看到這一幕后,瞬間安靜了下來,大家都震驚地看著場地中央的青年,宛若從血泊中爬出來的索命惡鬼。
這個瘦弱的青年竟然把比大自己四五倍的巨型喪尸殺了。
很快高臺上傳來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決斗場一直是他們末世生活中的一點娛樂,但往日更多的是人類被喪尸虐殺,而尸塊頭往往就是虐殺人類的喪尸,至今沒人戰勝過,沒想到今日居然見證了如此精彩的場面。
化解了危機的聞淮仰著頭環視著在看這場虐殺游戲的人們,一張張歡喜的面容讓他心里發寒,他只覺得這些人都是瘋子,骨子里帶著最原始的惡意。
最后他將視線停留在了始作俑者的身上。
這里的領頭人祁淵。
祁淵同樣注視著場下宛若洗了個血澡的聞淮,腥紅的一片中,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十分澈亮,對于聞淮的反殺,似乎在意料之外,但也在意料之中。
那么這人的實力能有多強呢
祁淵眸子里的興味越發濃烈,他推開了窩在懷里的少年,朝高臺憑欄處走去,眾人立馬給他讓出了道。
祁淵雙手閑散地搭在欄桿上,如同黑洞的眸子帶著笑意凝視著聞淮,開口懶懶道“繼續放。”
”
在祁
淵簡單兩個字的安撫下大家很快又恢復了平靜,畢竟什么大場面沒見過,正在大家準備繼續看好戲的時候,接二連三的人從高臺跌落在地后直接變成了肉泥,這些人來自不同方位,唯一相同的是,頭部正中間插了一只短箭。
在場的人開始恐慌了起來,畢竟這事是誰做的,他們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與此同時關著喪尸的鐵籠大門已經升起了三分之二的位置,其中有四五只饑渴難耐的喪尸硬生生擠了出來,直接撲向離他們最近的尸體開始瘋狂進食。
但很快哐當一聲,鳥籠的鐵門掉了回去,剩下的三只喪尸被困在了鐵籠里,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短暫的噗嗤聲,只見一個人從高臺掉落,胸膛直接插進了鳥籠頂部的尖端上,鮮血順著身體,順著鐵欄滴落在鳥籠里,籠子的喪尸貪婪的看著頭頂傳來香味的地方,開始不斷地去撕扯頂部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