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邊的明月高懸,圓圓的,亮堂堂的,月光從倉庫高處的窗戶傾瀉進來,落下了一地慘白。
祁淵逆著光靜靜地站在原地,這間小倉庫以前是他們喂養牲畜的地方,層高有十米,當時的飼養人員為了更好地觀察動物的情況就直接聯通了屋子的外圍,架起了一個簡單二層,二層的窗口就是平日觀察動物的地方。
直到后來動物全被吃了,這個地方也就閑置了下來,平日里就堆點雜物。
所以聞淮沒察覺到二層也很正常,畢竟要到第二層的話是從屋外走樓梯的,所以人在屋內不仔細的話根本察覺不到。
只是現在這兒除了聞淮、丹瀛和他,似乎還有第四個人,他剛剛居然也沒察覺到。
然而自從發出了那陣響聲后,聞淮就一直警惕地看著他這邊,畢竟響聲是從他這邊發出的,可卻不是他弄響的,
祁淵凌冽的目光掃過黑暗,很快他就將視線鎖定在他對面屋外窗邊的黑影上。
那是一個聞淮更不容易察覺的死角。
只見那人整個身子都陷入黑暗之中,讓人無法看清長相,可祁淵在看到那抹黑影的時候腦海中突然閃過熟悉的畫面,他的瞳孔不自覺地微微放大。
決斗場上那個人
這個影子漸漸地和決斗那日挑釁他的那人影相重合,祁淵瞇起眼睛,漆黑的眼底濃稠得像化不開墨汁一般。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人就是江知野吧,否則也不會這么巧吧,剛提到江知野的名字就弄出了聲響,還偏偏又把聲響弄在他這邊,這可真是太江知野了。
陰險又狡詐的人。
祁淵沉著臉將腳邊的石子踢開,已經無所謂聲音的大小。
反正聞淮已經認定了他這個方向,那么他再繼續躲在這兒,似乎也沒什么意義了。
祁淵又看了眼黑影消失的地方,嘴角不緊不慢地勾起,臉上透著森森然的笑容,還不如下去給聞淮提個醒。
不過他直接說出來肯定沒用,畢竟聞淮這么相信江知野,所以只有讓聞淮親耳聽到或者親眼見到,他才會信。
好在這個時間點剛剛好,加上丹瀛的剛剛的話,他再提醒一遍,足以在聞淮心里埋下懷疑的種子,他不急,可以慢慢來。
然而在下面的聞淮一邊警惕地看著樓上的人,一邊在思考要不要索性就將丹瀛帶到別的地方,畢竟錯過了這次機會,他不敢保證還能不能劫到丹瀛,畢竟經過這次丹瀛肯定會有所防范的,這么一來又增加了難度。
最后聞淮還是想冒險試一試。
于是,聞淮直接將丹瀛扛了起來,就往另一扇門外跑,但很快就被門外的人攔了下來,聞淮也才在這時看清了屋子的構造。
聞淮面無表情的看著擋在他面前的人,冷聲道“你一直跟著我”
祁淵沒有說話,只是在看到被聞淮抗在肩上的人時,微微皺了皺眉頭,他剛伸手就被聞淮一臉警惕地躲開了。
祁淵只好
將伸到半空中的手收了回來,有些無奈的開口道“你把他放下來吧,扛著不難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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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漆黑的眼睛死死盯著祁淵,只要對方有什么異動,他也不會客氣的。
他見祁淵點點,便開口道“既然你知道我的意圖,那么擋在這里是什么意思,如果還想再和我打一場,我隨時奉陪,如果不需要,那就讓開。”
聞淮難得一次性和他說這么長的話,可聲音冰冷得如撲簌簌往下落的雪花。
看著聞淮從自己身邊走過,祁淵突然叫住了聞淮。
“聞淮,與其審問丹瀛,不如審問江知野吧。”
“你不是想知道你昏倒那天發生了什么嗎我可以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