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種愉悅很快被打破。
今天男二只有一場戲,且是落日余暉下的場景,下午六點前拍攝。
方燃知到片場時是四點,到地方他就開始換戲服,讓妝造姐姐給他化妝。
戲服換完,方燃知熟練地自己束腰帶,化妝師還沒過來,卓輕邈卻來了。
化妝室的門被推開,在身后響起輕微地“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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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事要跟你說。”卓輕邈神色嚴肅。
還以為劇組出了什么重大的事,方燃知正色,略慌“什么事啊”
卓輕邈目光灼灼“你跟陸霽行交往了嗎”
言如重錘,方燃知只覺雙耳驀地轟鳴,鎮定裝不知“你在說什么”
“沒有反駁我,所以你們真的在一起了,”卓輕邈關了化妝間的門,以防他們的話外泄,他蹙眉真心道,“燃燃,他又不喜歡你,你怎么這么執迷不悟。”
“學長”
“跟他分手,”卓輕邈走近方燃知,神色突然多了一抹極易看出的執拗,“和我在一起。”
方燃知驚疑出聲“你到底在說什么”
“燃燃,你左肩的小痣很漂亮,后腰的也是。”卓輕邈低聲說道。
方燃知的臉色瞬間泛白,他幾乎驚恐地看著卓輕邈,突然覺得他很陌生。
“我知道你的過去,”卓輕邈說,“我了解你。”
方燃知唇瓣顫抖“不。”
“和陸霽行分手吧,你們不合適,身份不合地位也不合,而且你是在破壞他的家庭,他已經結婚了”
“對,他結婚了。”方燃知短促地打斷他。他蒼白著臉,攥著脖頸間的銀鏈,把那枚價值九千萬的戒指拿出來,一字一頓地反擊說道,“我跟我先生已經結婚了。這輩子都分不開。”
卓輕邈看著那枚戒指,被刺得瞳孔驟縮,輕顫,不可置信。
他張嘴想出聲說話,嗓子卻突然發緊,不知道該說什么。
幾乎是同一時刻,已經回去的陸霽行“路過”了汪秋凡的住處,很破爛的一個地方。
不知道方燃知給他的錢都被用到了哪里。
張程將車停在避開監控的死角,陸霽行垂眸,將解下來的領帶纏滿右手,舉動慢條斯理。
車窗外的汪秋凡頭發梳得規矩,穿著領子發黃的白襯衫,廉價西裝外套,西褲,心情愉悅氣宇軒昂,不知道要去哪兒。
緊接著,他看見路邊有個公文包,被吸引了注意力,好奇地彎腰撿了起來。
隨后還沒完全直起身,汪秋凡的臉就被一只纏著領帶的手重重一擊他的鼻血當即橫流,一顆門牙當場斷裂。
汪秋凡翻倒在地,根本沒有任何反應時間,他的領子便被人粗暴地向上提拽起來,差點把他勒死。
又是一拳落在臉上,汪秋凡哀嚎痛呼,另一顆已經松動的門牙也跟著掉了。
陸霽行看著他,眼睛里壓著一座即將崩裂的雪山,聲調里淬著冰“真他媽想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