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二用地處理著最后兩封郵件,手指敲擊鍵盤很快,想立馬和方燃知探討人生。
方燃知說“先生你,你是不是到了容易忘事的年紀了”
幾乎是脫口而出,沒怎么過腦子。
剛說完書房就安靜了,比方才還要靜。
幾乎連呼吸都聽不到。
陸霽行停止敲鍵盤“”
陸霽行抬起黑眸“”
陸霽行淡漠,靜靜地注視方燃知“”
福至心靈,方燃知下意識地后退半步“我的意思是說”
“你嫌我年紀大”陸霽行問道,“是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方燃知頭皮瞬間發麻,又后退兩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嗯我知道,寶寶不用著急解釋,”陸霽行右手撐著椅背推開座椅站起來,郵件不回了,電腦也不關,溫柔地說道,“只只寶寶,過來,我跟你說點事。”
方燃知哪兒敢過來,一邊凄凄然地說“先生,我沒有”一邊轉身就跑。
陸霽行涼著面色,抬步追過去。
翌日凌晨六點,汪秋凡提前躲在出租屋里,不敢開燈。
好像這樣就能晚一分鐘迎接黎明。
第二天來了,彩信是不是也要開始了。
昨晚八點他因為心悸,暈倒在地上,有匿名的好心人撥打了急救電話。
剛到醫院他就醒了。
沒什么大事,就是被嚇到了而已。
如果沒記錯,汪春平因為冠心病突發,還沒出院,而他病房外面,始終都有ng安人員。
不敢去看汪春平,也不敢在醫院逗留,汪秋凡輸液瓶里的液體沒輸完就拔針跑了
。
陸霽行在什么地方啊
他在陸氏嗎
什么時候上班
七點會不會在公司
汪秋凡徹夜難眠,腦子里始終都是汪如楊跟汪茹月。
“看見”
他們被欺負,被霸凌,被按著強堅。
再也無法忍受下去,汪秋凡戰戰兢兢地爬起來,出門下樓。
初冬的六點,天還沒亮,很冷,他卻連一件擋風外套都想不起穿。
要去陸氏,汪秋凡想,一定要去陸氏。
他可以給陸霽行磕頭,可以給方燃知磕頭。
求求他們原諒他,別拿他的孩子做威脅籌碼。
他們從小就沒了母親,是好孩子
汪秋凡不知道陸氏在哪,只能打車,報名字。
司機天南海北地闖,陸氏集團又是a市巨頭,他當然知道地方,一腳油門朝前沖去,汽車飛嘯駛過。
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
寸土寸金的地方,六點多而已,街道上就已經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可陸氏還沒開門。
沒人上班。
也對,像這些大公司,都有上班時間的標準,怎么都得八點吧。汪秋凡穿著一件沒換洗的單薄毛衣,弓肩縮背,環著胳膊在陸氏的大門前來回地踱步。
不多時嘴唇便凍得發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