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葡萄般的眼睛猶如被水流沖洗過,燈光耀下,仿佛流光溢彩地在發光。
方燃知唇瓣輕顫,枯腔異常濃重“四期。”
陸霽行眉梢微挑,問“寶寶,八除四,等于幾啊”
“等于,二。”
“嗯,”陸霽行說,“你是看不起我嗎”
“我沒有”方燃知看到絕望二字懸在頭頂,氣若游絲,繼續枯,“二天,分二天還還你錢行嗎”
“八除二除不盡。”陸霽行說道。
方燃知氣哭,幾乎哽得說不出話“兩天分兩期還你。”
“利息怎么算”
“”方燃知瞪眼睛,不敢置信,“你還要還要利息”
陸霽行神色溫柔,自我介紹道“我是一位資本家,當然要收取利息,給了你喘西機會,自然要得到回報。”
“但是寶寶放心,我不會收你高i貸。”
無良資本家,照死里壓榨勞動力,真的太過分了。方燃知沒跟他談利息的事,再又醫波篙巢來臨時,曉腹緊繃身軆經鸞,他純瓣微張,暈睡過袪了。
任陸霽行怎么喊都喊不醒。
只好作罷。
利息的事改日再談。
想到方燃知一邊被嚇唬,一邊做韻凍,陸霽行重新披上人類皮囊,心里生出憐惜,認真且深刻地反省過錯。
確實有點很過分。
冬日的早晨六點四十分,已經有光亮。
落地窗開著,等第一抹初陽升起,床上的人能被溫暖到。
陸霽行將把玩了半晌的女士香煙放進煙盒,改為兩條胳膊都擁著方燃知。
手掌隔著被子,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他后腰,哄人睡覺。
哪怕方燃知睡得很熟,不需要再哄,陸霽行仍然繼續動作。
他習慣了。
并且很喜歡。
“今天只還了五比債,”陸霽行低聲開口,貼著方燃知的耳朵,說甜言情話似的,“你還欠我二比債,再加兩次利息,還是五次。寶寶,明天記得還我。”
俊美的人類在用邪惡魔鬼的腔調低語。
睡夢中,方燃知莫名其妙打了個哆嗦,幅度很小,但腦袋卻往陸霽行的懷里埋得更深了。
下午不知具體幾點,方燃知老是聽見他的手機鈴聲響。
一次沒人接,就打第二次。
兩次沒人接,再打第二次。
特別煩人。
這時候一定得看看是誰,如果對方沒什么重要的事,必須要狠狠地罵他。可方燃知的身體實在太累,奮力地想要睜眼,空有潛意識沒有實際行動,連眼皮子都動不了。
有瞬間他都以為自己已經醒來接了電話,但其實他還在睡。
直到電話鈴聲停止,終于長了點眼力見兒,皺起的眉頭才漸漸緩舒,方燃知再次陷入黑甜。
陸霽行已經接連掛了二次電話。
沒想到對方這么鍥而不舍。
找不到他,改找方燃知。
他捏著方燃知的手機,調了靜音,隨后輕手輕腳地掀被子下地,走到陽臺,接聽。
手機號沒記過,但來電的屬地是德國。
陸霽行知道是誰。
按了免提鍵,將手機隨手擱在陽臺中央的小茶幾上,他不言也不語。
腦中想著有時天氣適宜,方燃知會坐在這里看劇本。
很美的畫面。
“陸霽行就喜歡你擺這么大譜兒嗎”陸賀沖的聲音有股獨特的威嚴滄桑,一上來就指摘方燃知,“別人給你打電話,你要先掛二次,才肯接”
“電視拍的不怎么樣,個性倒是培養得好。”
“對,我就是喜歡他跟外人擺譜,他眼里心里有我一個就夠了,不認識你,為什么要接你的電話,”陸霽行的嗓音很淡,目光眺著花園,只只之前說想種些黑種草,他得留意種子,“雖然現在跟你對話的不是我愛人,但我警告你,別用這么自以為是的態度跟他說話,注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