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的違和與荒誕,充斥在這個普通夜晚。陸啟胸腔一縮一縮地發緊,看著郁臣“我要是不放,你會做什么把我按在地上打死我嗎”
“不”郁臣趕忙搖頭,表情惶然眼眶泛紅,“我不,我不會的。”
計程車開過來了。
郁臣攥住陸啟的手腕,強硬地分開他和喬斯汀,低聲下氣地說“我,我來扶他。”
喬斯汀不愿“陸,我”
從側面背過臉讓陸啟看不見表情的郁臣,眼神如刀地捅向喬斯汀,無聲勝有聲。喬斯汀緊緊蹙起眉宇,勉為其難讓郁臣扶。
三人行,兩人帶傷。陸啟平常沒心沒肺慣了,突然什么事都跟他有關,覺得頭疼。坐在靠窗位置扭臉看夜景,不愿說話。
喬斯汀的臉一片青紫,但沒具體傷口,上了藥注意最近飲食便好。反觀郁臣,左額角被玻璃杯劃出一道四公分長的傷口,到醫院時血流到下巴,不自覺地嚇了司機跟路過的行人一跳。處理傷口時,陸啟一邊責怪自己下手太狠一邊又覺得是郁臣活該,滿腔暴躁煩悶。
保證最近會常去看喬斯汀并送走他后,廣袤的天地里仿佛只剩下陸啟跟郁臣。許久沒這樣單獨相處,陸啟覺得不適應,低頭踢路邊的小石子玩。
“陸啟。”郁臣小聲喊。
陸啟突然抬頭快速道“我不管你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巴拿馬,又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我來找你的。”郁臣說。
“我不想聽”陸啟大聲。
郁臣垂眸噤言。
深吸口氣,陸啟覺得荒誕至極道“就算你是來找我的,我也不想知道你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過來找我。你今天打傷我的朋友讓我覺得你就像個神經病,大家不見面是不見面,一見面你就非要搞出這么難看的局面嗎”
“我沒想”郁臣說,搖頭又點頭,神色哀凄道,“你為什么要和別人去酒吧這種地方,好多人都在看你,那些眼神真的好惡心,我才是你男朋友”
“大哥,我們很早之前三年前就分手了”陸啟不可思議地氣笑,“你傻逼吧,真絕了誰是你男朋友啊。郁臣你只是前男友,還是我至今為止所有男朋友里最失敗的那一個前男友”
郁臣沉默地看著陸啟,沒有眨動過一次眼睛。
“你談過很多人”許久郁臣輕問,“是嗎”
音色低冷,眼前的郁臣和三年前的不是同一個,不溫柔不善解人意,陸啟后退半步。
“你談過幾個男朋友啊”
郁臣眼球布滿紅血絲,追著陸啟后退的腳步,神色哀傷執拗地問“他們都是誰啊。”
陸啟繼續后退,嘴硬“關你屁事。”
郁臣笑了下,眼球表面浮起水霧,可憐,深處卻帶著昭然若揭的狠,說出的每個字都猶含刀鋒“陸啟,他們都是誰啊。”
“你被他們碰過嗎他們都碰你哪里了啊”
陸啟本來只是口嗨,現在卻一個字都說不出。郁臣的神態像鬼,很嚇人,他慫得很快,轉身就跑,郁臣看著陸啟的背影,抬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