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句話沒說,對面直接傳來小方燃知驚慌失措啼哭不止的聲音“小叔,小叔叔,你快回來嗚嗚嗚,小啟他好像死了”
陸霽行心中頓緊,忙破門而入,握著手機的手青筋凸現。
小方燃知拿著手機,跪坐在客廳沙發邊,白著小臉喊躺在沙發上沒任何反應的小陸啟,嗓子嘶啞“小啟,小啟你醒醒嗚嗚嗚小啟”
聽見房門響,小方燃知求助的神色即刻印在陸霽行眼底。
按下繼續上涌的驚懼,陸霽行冷靜地疾走過去,沉著的聲調里帶著不易察覺地慌“只只,怎么了”
躺在沙發的小陸啟面色紅暈人事不省。陸霽行摸他額頭,不熱,稍顯抗拒地探鼻息,呼吸正常有力,手掌觸摸那片小小的胸口,心臟平穩跳動。
明明沒事,但就是叫不醒。
就是在這時,被驚慌擾亂的五感才漸漸清晰運轉,陸霽行鼻翼翕動,轉頭尋找罪魁禍首似地皺眉說道“怎么有酒味兒”
小方燃知立馬低頭,大顆大顆的眼淚掉下來,手顫顫巍巍地指廚房,不敢看陸霽行“玻璃柜里,有一瓶金色的東西,我以為是飲料,所以就跟小啟打開喝了然后過一會兒,小啟就死了嗚嗚嗚嗚嗚嗚”
廚房地板上有金色洋酒的玻璃碎片,他們打翻了酒,所以客廳才會跟著有酒味。
“他沒死,”陸霽行說,一手抱起小陸啟一手把小方燃知簽起來,“先去醫院。”
“沒關系,別哭了只只,別怕。不會有事的。”
小陸啟身體的各項指標數值正常,很健康,就是喝多了,所以陷入了深度睡眠。
陸霽行下午沒去公司,將廚房收拾了下,然后等陸啟睡醒。
既然要喝酒,陸啟自己就能把酒從玻璃柜中拿出來,不至于會打碎。
把碎片一一掃進垃圾桶,陸霽行沖坐在沙發角落低頭面地思過的小方燃知招手“只只你過來。”
小方燃知立馬走過去,愧疚地說“對不起。”
陸霽行蹲下來,湊近小方燃知的臉,沒聞到任何酒味,不動聲色地問道“你跟小啟都偷喝酒了”
小方燃知“嗯。”
陸霽行“誰讓喝的”
小方燃知“我。”
“既然你們兩個是同謀,為什么酒瓶碎了不至于因為一瓶酒打起來吧。”
“因為”小方燃知緊張地絞手指,低聲道,“小啟他不愿意讓我喝,所以我就跟他奪了兩下,最后我沒有拿住,它就掉在地上砸碎了。”
陸霽行攥住方燃知的手上下翻看,問道“你當時有沒有碰玻璃碎片,受傷了嗎”
“沒有,”小方燃知說,大眼睛里聚滿眼淚,“我想把碎片撿起來,但是小啟不理我了”
“沒事,他只是喝了酒睡著而已,”陸霽行說道,“但是一碼歸一碼。陸啟的賬等他醒了再算,你現在先跟我說撒謊是不是好孩子”
小方燃知倉惶搖頭。
陸霽行道“可是你剛才,跟我說的沒一句實話。”
小方燃知流著眼淚不敢再動了,沒明白是怎么被看穿的。
陸霽行整了整小方燃知的衣襟道“小朋友,我說了,不許對我說謊話。”
晚上荼毒八歲小孩兒的酒勁褪去,陸啟神清氣爽,歡天喜地地想跟燃哥分享喝酒睡著后的感覺,下樓卻看見他燃哥不安地坐在陸霽行身邊,氣氛詭異。
小陸啟頓住腳步,扒著樓梯扶手想原路返回,奈何陸霽行的視線已經精準地掃視過來“陸啟,你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