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燃知應聲“嗯。我們兩個是同桌。”
陸霽行道“然后呢”
“然后”他們之間的話題就全圍繞“情圣班長的前任與現任”還有“方燃知的小叔”無限展開,但這些話不能說出口。
方燃知想蒙混過關,腦袋微側從枕頭里露出一只明亮的眼睛看陸霽行,無辜說道“然后我們就是同桌呀,怎么了嗎”
陸霽行終于發現藥油被用得有點多,擰上瓶蓋,找濕巾把手上滿是藥味的殘藥擦干凈。
“小朋友,要是讓我抓到你早戀,后果自己想。”濕巾重重扔進垃圾桶,無法忽視的輕響同時砸進兩個人的心里。陸霽行強硬扳過方燃知的下巴不讓他繼續躲,警告“首先拆散你們,就是我要做的第一步。”
近在咫尺,呼吸交錯,陸霽行平直的睫毛都能被數得一清二楚,方燃知同樣距離之下的模樣也被陸霽行盡收眼底。
想到這點,方燃知唇瓣微張慌亂眨眼,心臟狂跳“沒沒早戀。”
陸霽行深深地盯進方燃知的眼睛深處,想從中辨別真假,最后選擇相信“嗯。”
下巴的桎梏逐漸放松,方燃知肩膀后撤,幾乎是帶著落荒而逃的架勢遠離陸霽行。猛地拽過被子想蓋住腦袋,大開大闔的動作間右手觸碰到一各應應的長東西,方燃知沒有認知,下意識地抓了抓,好熱。頭頂傳來一道短促地低嘶,方燃知回頭當即便瞧見陸霽行臉色發黑地看著他的手,方燃知視線跟著挪下去,如遭雷擊。給他上藥不得不半跪在他身邊的陸霽行,被方燃知襲擊了第叁調腿,神情很難看。
陸霽行攥住方燃知的手腕一節一節地掰開他的手,咬牙紅著眼睛喑啞教訓道“你瘋了”
無數氣血瘋狂上涌,方燃知呆如木雞直眉楞眼,顫抖著胳膊想不起到底發生什么事情,最后絕望地“啊”一聲,鉆進被子底下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風“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小叔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陸霽行跟著一齊絕望,深沉地嘆出口氣,微微闔眸。他什么也沒說,僵著手腳起身去洗漱。
浴室響起關門聲,方燃知仍藏在被子里不敢露出腦袋,臉熱得能煎雞蛋。
小叔小叔他小叔他因為他方燃知頭腦混亂,哪怕是最簡單的答案現在也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啊,可剛剛那是貨真價實的證據啊方燃知瘋狂拍臉,激動亢奮地窩在床上翻滾,決定等陸霽行出來問問。
一個小時過去了,陸霽行沒洗完澡沒出來,方燃知眼皮有點沉重;兩個小時過去了,陸霽行到底洗沒洗完、又出沒出來不知道,因為方燃知已經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是下午,再想問的時候
,方燃知無論如何都張不開口。最佳時機已過,可惜了。
而陸霽行更像個沒事人似地絕口不提昨晚事,好像那只是方燃知做過的一場夢。
無法,此事只好作罷。但方燃知不愿放棄,挨過一次打后決定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應該在老虎屁股上拔毛。
方燃知沒敢再夜不歸宿,但他開始經常把“班長”的名字掛在嘴邊主意又是班長本人出的。
班長今天穿了什么衣服,很帥很好看;班長今天在國旗下做演講,很陽光很吸引人;班長和他一起打籃球覺得太熱把襯衫撩上去擦汗,六塊腹肌很好摸;班長
一次兩次還可以,三次四次地講下來,陸霽行的臉色已經不用能“面沉如水”來形容。但他也沒生氣,許多次只是安靜地看著眉飛色舞說班長的方燃知,眼睛里有毒一樣的東西,仿佛能把他“弄死”。
這種眼神如蜘蛛的網那樣兇悍無比地將方燃知收裹其中,前后左右都是繭網,想不被察覺都難,方燃知害怕得發抖,不敢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