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那不是應中老大楚以維嗎誰又招惹他了”
“對面戴眼鏡的那個是誰”
“要打起來了嗎我是先跑還是先付錢啊”
竊竊私語如瘟疫般蔓延至每個角落。
而話題中央,楚以維卻半途生生止住了動作。
只見他五指堪堪抓住宋達的衣領,甚至還沒來得及將人拽起,便被一只修長的手倏然截住。
空氣仿若無聲凝固數秒。
不知過去多久,楚以維才一寸一寸地扭過臉,刀削般深刻鋒銳的視線極其危險地轉落宋達左手邊、白棲正對面位置上。
“路、煬”
路煬面若霜雪,神色無波無浪。
唯有緊攥著楚以維手腕的虎口因為使力而微微發白。
他手指生的很漂亮,指節修長指骨分明;皮膚是昏暗光線下,也依舊可以清晰辨出的如雪般的瓷白色;修剪圓潤的指甲末端還隱約可見地泛著點粉。
如果單從外表上來看,很難想象他的握力其實是很重的。
楚以維能被當做應中校霸主要一大原因還是打架足夠頻繁,且輸得少;天生體型上的優勢,以及源自aha那份幾乎是刻在本能中的強勢與自信,讓他在過往所有同齡人之間甚至包括與aha的爭執中,都可以說是無往不利。
尤其是在動手上。
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會被區區一個beta半空截斷。
路煬臉上依舊是那副任憑天塌了也紋絲不動的冷漠,從楚以維的角度望去,恰好可以從鏡片頂端的間隙窺見那雙總被刻意隱藏起來的秀麗雙目。
少年眼尾上挑,瞳孔漆黑如墨,眼底的冷意幾乎滿溢而出。
明明是處于被俯視的角度,但對上視線的那一剎,楚以維卻莫名感覺到一絲極具攻擊性的震懾。
“有話好好說,”
路煬聲音平直毫無波動,如果不是攥住楚以維的指骨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收緊,他態度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心平氣和
“他嘴下不留門一次,正好跟你中午沖我動手那會兒扯平了,一筆勾銷。”
“放屁”
楚以維簡直不能用暴跳如雷來形容。
他瞪著路煬還要再說什么,然而話尚未脫口,落座后就沒再開過口的白棲突然道
“住手楚以維。”
楚以維眉峰一皺,似乎還想說什么。
但余光窺見白棲抿唇不語的神色后,猶豫片刻,還是不
甘心地松開了宋達的衣領。
不過顯而易見,這人心中的不爽只是淺淺被壓住,無處噴發之下,在離開的前一秒,楚以維又瞇眼壓低聲音,不知沖著誰說了句
“給我等著。”
“怪聽話的,”
輕佻的嗓音陡然響起。
只見路煬身側,賀止休一手托著下巴,另一手正明目張膽地舉著手機,陰角處光線昏暗,屏幕亮度低下,一時間沒人看得清他在干什么。
賀止休視線在楚以維和白棲之間來回轉悠,突然風馬牛不相及地問了句
“你倆是一對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