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煬忍了兩秒,到底還是忍不住,揚手在肩膀上的那只胳膊一拍,聲音緊繃道
“松開,我要開門。”
江潯離校住院,剛恢復二人寢沒幾日的的603,再次成了路煬獨自一人的空間。
遠處陽臺窗簾緊閉,寢室內不見半絲光。
路煬推門而入,還沒來得及打開燈,就覺手腕陡然被人一拽。
混亂間只來得及聽見耳邊響起咣當一聲關門響,再回
過神時,整個人已經被aha撲面而來的氣息壓在了門板上。
風塵仆仆的冰冷與鼻息唇舌的滾燙在黑暗中交織碰撞,薄薄門板將里外劃分成兩個世界。
一側明亮喧囂,一側昏暗曖昧。
“草,”
不知過去多久,身后走廊上的動靜換了一波又一波,路煬終于忍無可忍,揚手掐住了賀止休的下頷,躲開沒完沒了的吻,小口喘息了好幾下,才提起聲音啞聲罵道
“你他媽是狗嗎賀止休”
他話音剛落,aha忽地抬起眼,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頃刻只見他忽然動了動唇,悶出一句“汪汪。”
路煬“”
路煬愣在當場,險些沒繃住表情。
“我現在不僅是狗,我還是一直醋意大發的狗,”
賀止休瞇著眼道“頭一回聽見你夸人,居然不是夸我。”
“夸你什么,二百分開挖掘機嗎還是小測天天跟武子鳴爭奪全班倒數”
路煬深吸一口氣,也瞇起眼睛回視
“要醋你現在應該是滾去學習,而不是把我堵在這兒學狗叫。”
寢室漆黑一片,唯一的光源是腳下從門縫里漏進來的走廊光。
賀止休借著這點光飛速適應了黑暗,眼錯不眨地凝視著毫米距離的路煬。
因為方才缺氧的緣故,路煬眼里蘊著一層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微薄的水霧,向來冰冷的語調也染上了啞意。
明明是在訓人,卻顯得曖昧又軟乎。
言辭之間更是尤為親密。
賀止休徹底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了。
“你說得對,”
片刻后賀止休撫上路煬的耳朵,指腹輕柔搔刮過耳廓的每一寸,舔著唇道“但是我現在只想親我男朋友。”
路煬還沒來得及再開口,滾燙鼻息又一次席卷而下。
也不知是不是為了防止路煬逃跑,揉搓著耳廓的手也不安分地朝后鉆去。
溫度奇高的指腹擦過耳后,穿入發絲,仿若燭火掃過肌膚,每一寸被觸碰過的位置都燃起讓路煬難以忍受地熱意。
直至最終,賀止休手掌貼住發尾,緩緩朝下落去熾熱滾燙的掌心緊緊握上了后頸。
路煬身體難以遏制地猛然一顫。
“咣”
悶響落地,賀止休一連退后數步,直至后腰磕上并排在寢室中央的桌子時,才終于緩緩回過神,茫然地對上了數步之外路煬的眼睛。
黑暗中,少年氣息混亂,那雙裹著霧氣的雙眸,出現了一抹從未見過的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