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文件太大,之前一直沒去拷出來,剪了一部分才勉強傳進手機,還沒來得及降噪,風聲一吹就太吵了。不過本來也就自己看看,也無所謂,等我回頭有時間了再弄。”
賀止休仰著下巴與路煬對視,故意問“怎么樣,我網戀對象是不是很帥”
路煬“”
就知道這里頭沒藏好事兒。
“怎么不說話,不會真吃醋了吧”賀止休立刻做作地倒吸一口冷氣,鎖上屏幕滿臉正色道“別怕,你跟他我一定更愛你。”
賀止休說過很多次喜歡,但卻是頭一回用“愛”這個字眼,即便這句話無論從語境還是現況來看,都只是在犯不正經,路煬卻仍舊不自在地別過視線。
“滾蛋,”路煬木著臉轉移話題“那你什么時候把完整版的拷出來,發我一份。”
賀止休難得一愣“你也要”
“嗯,正好看看有沒有哪個地方沒做到位,到四樓的時候,落地再起步感覺動作沒到位,但情況太緊急來不及細想,正好有視頻,到時候看看。”
路煬說完,才發現賀止休表情有些意味深長。
他不由也揚起一側眉梢“不行”
“當然可以,內存卡直接給你都行,”賀止休笑道“就是有點意外,我還以為你很討厭被拍,也不喜歡有人把它留下來。”
“有些動作自己做起來和第三方看著效果不同,錄像正好可以檢查,”路煬淡淡解釋道“我只是不喜歡被其他人拍了傳播。”
賀止休恍然大悟,習慣性般順口一問“那我呢”
都說aha性格強硬,說一不二,仿佛骨子里就帶著股高高在上的傲勁,但賀止休卻格外不同。
他既不強硬,也沒有說一不二,嘴欠的招人煩,卻也從不越界,仿佛天生很有邊界感,知道什么可以碰,什么不能踩;
高高在上更是從未見過,仰頭討疼求吻卻不少,煩人的像只黏著人不放的金毛大犬,無時不刻渴求著直白而炙熱的愛意。
路煬身體微微后弓,低著頭,居高臨下地注視著這人黝黑的瞳孔,半晌終于如他所愿“你又不是其他人。”
即便料到路煬也許會說出口,但卻未想過會這么直接,也沒想過聽見這句話的瞬間,賀止休心底難以遏制地涌出一股殘暴的沖動。
遠處傳來五十米速跑即將開始的廣播通報,操場上似乎有一片位置音量倍增,四面窗簾緊閉的教室略顯昏暗,僅與窗簾縫隙中遺漏出數道金線將
桌椅分割,其中一道恰好落在賀止休高挺的鼻梁處。
熾熱吐息與潮濕水意將冰冷干燥的空氣點燃,賀止休亟不可待地含吮著那片熟悉微涼的薄唇,力道兇橫,動作急切,仿若在確定什么令他不安的存在一般,卻又在舔開路煬唇縫與齒關的時候,所有動作驀然一頓,毫無征兆地停下。
他們接過很多次吻,甚至更親密的行為都早已有過,停下的方式也有很多,有回甚至是因為賀止休吻過來太兇太急,從而不小心撞到了牙齒。
那天倆人唇角齊齊破了口,腫起一塊鏡像的血色小包,被宋達疑惑了很久為什么蚊子改行喜歡叮別人嘴唇了。
卻獨獨沒有這么戛然而止過。
饒是路煬也不由生出幾分錯愕,氣息不穩道“怎么了”
“我怕待會把你親腫了,宋達看見又要問蚊子怎么專盯咱倆的嘴咬,”賀止休抹去男朋友唇邊殘留的水漬,話鋒一轉“那你以前有自己拍過么”
路煬頓了下,反應過來他是在說錄像的事。
“沒有,小時候我爸給我拍過,用來糾正動作,”路煬實話實說“后來他不在了,我自己懶得架,除了宋達偶爾會錄,我就看下。”
“你爸是從小就帶你玩滑板么”賀止休手指一滑,挪到耳畔處,輕輕用指腹搔刮過耳廓。
酥麻癢意讓路煬不由自主地瞇起眼睛,短暫僵硬后,賀止休以為他會躲開站起時,路煬出乎意料地居然只是略微調整了下動作,手臂虛虛圈住aha脖頸,整個人罕見放松地趴伏在賀止休身上。
“應該是,不太記得了,”路煬懶洋洋地瞇著眼睛,說“也可能是本能的覺得這東西挺有趣,然后就順勢跟著玩起來了。”
賀止休唔了聲,饒有興味地調侃“那你是不是從小就是一方霸主,同齡人里殺遍天下無敵手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