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煬“什么”
“如果到時候你上了清北,你去上北大,”賀止休一本正色地盤算“這樣我就可以去上北大青鳥,四舍五入,我在精神上依然陪著你。”
路煬“”
天晴了,雨停了,aha的嘴又覺得開始很行了。
好在這回終于長了眼神,眼見路煬表情愈發冰凍,賀止休及時適可而止,悶笑著搓了下路煬耳朵,邊賣乖邊哄著
“開個玩笑,清北就清北吧,還能怎么辦呢,接下來一年半我只能頭懸梁錐刺股地奮起直追吧。”
然而頭懸梁錐刺股的宏偉悶響顯見只能留到下周。
情緒噴發詢問路煬愿不愿意陪他去陵園時,賀止休其實沒有怎么過腦,說完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這是不可能的。
至少眼下不可能。
但路煬仿若一個奇跡。
他好似天生有一種能把許多不可能的事情化作可能的能力,于是當下,賀止休還沒來得及多言,少年已然點了頭,行動力飛速地拽著他找了池悅幫忙聯系老師。
揣著請假條離校時,他們甚至沒來得及拿書包,倆手空空的走,如今又倆手空空的回。
全程里渾身上下除了一臺手機,再也找不出第二樣東西。
偏偏今天又是周五,從陵園出來時已然傍晚,再打車回去,抵達事估計天色都漆黑一片,學校更是人去樓空,指不定還得被逮住怎么追問。
于是兩廂抉擇之下,路煬索性再次帶著賀止休回了自己家。
“進去左手邊第二間就是浴室,左擰熱水右擰冷水,沐浴露和洗發水都在旁邊,自己看字用,”路煬把衣服往賀止休手里一塞“沒多余了,湊合穿。”
懷里的衣服干燥柔軟,色調是與其主人極其相襯地冷白灰。
賀止休上一次穿路煬衣服還是剛轉學來沒多久,校服洗空,私服快遞沒到,又沒有舍友,導致他不得不裹著毛巾,深更半夜站走廊上“乞討”。
那件黑t后來被他洗完曬干,親手還給了路煬。
但時至今日再次回想,賀止休后知后覺地發現,在那之后,他似乎并未再見路煬穿過它。
也不知是因為尺寸確實太大了
,又或者純粹是沾染了他的氣息。
而他的一切,又對當時與現今的路煬而言,是分化路上的催化劑。
客廳寬敞明亮,aha抱著衣服不由自主的出神。
其實不過短短瞬間的變化,但路煬仍舊敏感覺察“怎么了”
“唔”賀止休回過神,眨著眼道“哦,沒什么,就是在想這衣服我能不能穿進去,會不會有點小”
他話音未落,就見眼前路煬目露兇光,臉色凍如二九寒天,一字一頓地危險道“你是不是中午沒挨夠打,現在又皮癢癢了”
嘴角處的淤青尚還隱隱作痛,學霸通常不動手,但打起人來卻毫不拳下留情。
賀止休立刻乖巧地閉上嘴,抱著衣服忙不迭地溜進浴室。
關門前,他忽然又探出頭,風馬牛不相及地問“路煬煬,我需要鎖門嗎”
浴室干濕分離,門外還有道簾子隔開洗漱區與淋浴區,以便有人洗澡時,另外半側也能勉強繼續使用。
路煬下意識以為對方是在問他中途用不用洗臉,于是道“不用,房間里還有一個衛生間。”
“哦,那行吧,”
賀止休語氣還頗為可惜“我還以為你待會可以過來一起洗。”
路煬“”
水聲緩緩響起,路煬杵在沙發邊運了半天氣,才終于勉強平息將賀止休拎出來揍一頓的強烈欲望。
他摁著眉心深吸一口氣,正欲起身踏入臥室,一陣鈴聲陡然響起是賀止休的。
老房子,隔音效果并不瓷實,浴室內的水聲也恰好停下,賀止休毫不意外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