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周六。
小雨淅淅瀝瀝下了一夜,烏云散去,暖陽高懸,金黃光芒渡灑人間,唯獨暗巷仍被鱗次櫛比的鋼鐵都市所遮擋,滿地濕漉在陰影中沁出刺骨寒意。
路煬前腳剛拐入巷口,冷風從遠端席卷而至。
剎那間他只覺鼻腔一癢,偏頭悶了個半大不小的噴嚏。
“讓你多穿一件非不。”賀止休脫下外套,不由分說地往男朋友身上牢牢蓋住。
aha氣息侵襲而下,路煬身體不受控地微微僵硬,潛意識想側身避開,然而眼角余光掃見賀止休斥責中夾雜絲許無奈的神情,外套上殘留的體溫鬼使神差地蓋過了所有瞬間的本能。
他放松身體,任由大出一號的外套將他整個人罩住。
“穿太多行動不方便,”
路煬半張臉藏在圍巾后,冷風將他額發朝兩側吹去,沒有鏡框遮擋,干凈眉眼立時顯露在空氣中。
大概是剛睡醒不久的緣故,他神色間帶著濃郁的困頓。
外套攜帶的體溫驅散了幾分寒意,也不知是不是太舒服的緣故,一時之間沒忍住,瞇著眼打了個半大不小的噴嚏。
生理淚水涌上眼角,昨夜尚未消退的紅色再次點綴上眼尾,路煬眨著眼正欲抹去,一只手率先伸來替他輕輕擦去。
“有這么困么,這一早都幾個哈欠了,”賀止休忍俊不禁道“從早上醒來就看你在打了,還沒緩過神”
他隨口一問,路煬卻立時凍下了臉,面無表情道“你確定要跟我掰扯這個”
賀止休眉梢一揚“難道是我的問題”
“”
路煬冷冷地看他“不然誰的”
昨夜到家給賀止休上完藥,夜色已然深邃。
路煬原先是打算一切結束后就去收拾出一間客臥,未成想aha情緒平復之后,精力依然半點不減。
被按在沙發上耳鬢廝磨地親吻時,路煬沒料到最初的輾轉摩挲會變成無法歇止的深入,天生冷淡的脾性幾乎一并影響到了他的觸感與知覺,乃至于身體。
于是炙熱之中,他所有的抵抗都變得不堪一擊,無法操控神經,更無法把控時間。
他如一池浮萍,被賀止休一手握住,把控操持。
掙脫不了,也無處可逃。
不知是因為連日來的壓抑終于得以釋放,亦或者是失而復得的喜悅與患得患失的情緒仍在心底交織纏繞,aha變得比往日還要粘人磨蹭。
無論路煬如何威逼利誘斥責、到最后甚至軟著聲音哄勸,都不肯停下收手。
直至路煬肺部的最后一絲空氣與最后半點體力都被榨取一空后,賀止休才終于舍得結束。
早睡的計劃不僅化作泡沫,還被迫熬到凌晨才終于得以沉沉睡去。
直到暖陽灑入房間,被遺落在客廳的手機接二連三的震響,路煬才不得已從半夢半醒間睜開眼。
下床時要不是天太冷人太困,能當場給賀止休一腳。
正值周末,巷口人跡罕至,深冬寒風拂過頭頂,懸掛在防盜網上的衣架嘎啦作響。
賀止休仗著腿長,三下五除二飛快追上前方頭也不回地男朋友,時間尚早巷口僻靜,四面八方除他們以外唯一的活物只有遠方飛躥而過的流浪貓。
他輕輕撈過路煬的手扣住,滿臉無辜地為自己找借口“那不是沒忍住么,差點失而復得,生怕是一場夢,睜開眼全都是泡沫。”
路煬氣早在路上消了大半,此刻聞言只瞟了他一眼,冷淡道“這會兒知道怕了。”
“我本來就怕,不然你以為我這么多天為什么沒留寢603”
賀止休理不直氣也壯,他略微低頭,貼在路煬耳側小聲道“快憋死我了,這么多天,昨天充其量就充回了百分之三十二十的路煬煬能量,還有百分之八十。”
他邊說邊將五指擠入路煬指縫,四目交錯時眼底堪稱一本正經,吐出的話卻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晚上我還可以睡你家嗎為了學習,爭取今夜充上百分之五十”
“那你別學了,”路煬凍著臉打斷,作勢就要甩開手“上北大青鳥去吧。”
賀止休反應迅速,牢牢扣住不給他半點松開的機會“說好的要在一起一輩子呢怎么這才一個晚上你就變了路山伯你好狠的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