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去多久,路煬才感覺自己被放開。
aha的呼吸卻與退離的唇舌同樣灼熱滾燙,他本能朝一側別過臉,意圖短暫逃離,卻不想剛剛側過頭,一道冰涼陡然滴落在頸側,順著肌膚朝后頸滑去。
剎那間路煬只覺所有話語被封鎖在喉,連同動作都僵停下來。
寢室單人床逼仄窄小,賀止休敏銳覺察到路煬的反常,不禁問“怎么了”
路煬張了張口,還沒說話,賀止休那頭因為怕打擾到他學習而特意規避使用電吹風、以至于直至此時依舊濕漉一片的發梢再次淌下水珠,好巧不巧還是滴在同一處,又一刻不停地沿著后脖頸滑去。
“路煬”
“你頭發滴到我了,”路煬說著想要擦去,手臂卻都被賀止休牢牢扣住。
然而那水滴仿佛在此刻突然泛濫,短短半句話的時間,又是兩滴先后落下。
敏感的位置陡然被裹著aha氣息的事物緊密觸碰,異樣感覺蔓延開來,路煬當場呼吸一滯。
偏偏室內漆黑無光,賀止休看不清路煬此刻地表情,聞言習慣性抬手要替他擦“滴到哪里了脖子嗎”
路煬還沒來得及說話,賀止休指尖已然觸碰到肌膚。
少年脖頸平滑柔軟,體溫卻高得嚇人,賀止休自認自己手掌溫度滾熱,此刻陡然觸碰,也不禁被燙的一愣。
“你發燒了”賀止休不由問。
“沒有。”
“那你怎么”賀止休話音未落,冰冷水珠落在指骨洇進指縫,眼見爬向路煬脖頸處,他近乎本能追上試圖將其擦拭。
恰在這時路煬原本朝一側轉去的臉陡然扭回,一進一轉,再停下時賀止休滾熱的掌心已然被卷在了路煬脖頸之下,只需輕輕一攏,便足以將少年的纖細脖頸單手把握。
這是賀止休從未觸碰過的地方。
“抱歉,”短暫錯愕后,賀止休率先回神,急忙將手抽回。
然而脖頸與枕頭之間的縫隙實在太窄,情急之下他顧不得再去擦拭肌膚上殘留的濕意,卻不可避免地觸碰到中央一處明顯的鼓起。
指腹擦過的剎那,路煬身形明顯一僵,黑暗中悶出一道極其細微地鼻
音。
霎那間倆人均是錯愕一愣,賀止休停住了動作,路煬忘記了別臉,借著交錯的視線,他們在彼此眼里看清此刻自己臉上的神色。
呆愣,訝異,出乎意料。
唯獨誰也不敢再動。
賀止休單臂撐在床沿,陌生的觸感與空氣中陡然多出的似有似無的氣息讓他大腦陷入混亂。
隔了好一會兒才動了動唇,嘶啞問“你沒事吧”
“”
路煬潛意識弓起頸椎,極力平復呼吸,但張口時話音的嘶啞依然暴露了他此刻心跳如雷的事實“沒事。”
“我不是故意的,”賀止休薄唇翕動,千言萬語擠在喉嚨,往日成精的舌頭此刻卻突然僵硬到忘了怎么發音。
好半晌他才艱澀而混亂地說“我沒想到你那里已經抱歉,你抬一下頭,我現在就收回來”
話音未落,預想中的離開沒有出現。
只見路煬仍舊保持著脖頸頸椎微微弓起的姿勢,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看著賀止休。
“我以為你會想問我。”頃刻后路煬罕見主動開口。
賀止休一頓“問什么”
“分化,以及oga腺體,”路煬聲音一如既往的平緩“或者說,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分化的。”
賀止休顯而易見沒料到路煬會這么直白挑明,漆黑中少年面龐被隱沒大半,窺不出半絲端倪,只能從肩背起伏的頻率判斷此刻呼吸是有些急促的。
隔了好一會兒,賀止休才終于開口,出乎意料的居然是回答“是從那天我推開門,你從床上摔下來開始的,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