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對大腦的影響是顯著的,路煬頓了好些秒才回過神,從嚴實的圍巾里微微仰起頭“忘記了。”
賀止休失笑“這也能忘”
“嗯,”往常冰冷的人此刻異乎尋常地乖順,只見路煬點點頭,又說“沒找到你,著急下來,所以就忘了。”
再多脾氣這一刻也得統統消融,賀止休只覺心房仿佛被什么東西用力敲了一下。
足足過了好半晌,他長長吸了口氣冷氣,在心底警告自己好幾遍,這兒是大街不能干什么、否則明天路煬酒醒想起來了,指不定會被怎么算賬。
揍一頓還好,不搭理人才致命按照路煬的脾性,極大概率可能是后者后。
想到這里,賀止休才終于逼著自己壓下無數沖動。
“武子鳴他們幾個喝醉了,我跟宋達一起把人弄上了車,費了點時間,”
四周人來人往,拿著手機打車的人居多,并沒有人注意他們。
賀止休把所有沖動擠壓,只留下一條細縫,暗暗去拉路煬的手以作緩解。
毫無意外的冰冷入掌,他不由自主緊緊收攏,拉著人往大堂走去“這地方打車有點費勁,先上去拿東西了叫到車我再送你回家,好么”
世界都在旋轉,路煬說不了答應之外的話。
他任由自己被牽著穿過大堂,踏上電梯,們從中間向兩側敞開時,外頭站了許多人。
少年人交握的手格外自然,卻又引人注目,無數視線夾雜許多不同的情緒投擲而來,有探究、也有好奇。
但不論是什么,此刻都沒人顧得上在意。
賀止休不在乎,路煬更是。
十六號門被推開又合,包間酒味殘留,但沒有離開時那么凌亂,顯見是離開的間隙有人進來收拾過。
沙發上堆放著無數禮物盒,疊起來近乎有一人那么高,赤手空拳根本無法全部捎走,除非拆開將盒子丟掉,只留實物。
然而壽星當事人此刻半醉不醒,別說拆禮物了,把包裝撕開估計都費勁。
“怎么辦,”
賀止休蹲在沙發邊上,在確定根本無法塞進背包后,他回頭嘗試商量“要不然委托店里幫我們寄存一下,明天再過來拿”
路煬進來后就被按在沙發上坐著,聞言茫然地回視“拿什么”
賀止休“”
“路煬煬,”
賀止休終于忍不住了,他干脆就著半蹲的姿勢轉過身,抬頭看向男朋友的臉,哭笑不得地問“你今天是不是第一次喝酒”
路煬頓時擰起眉峰,像是在回憶什么,緊接著露出今夜醉后的第一次抗拒“不是。”
“真的”賀止休不信“你以前喝過其他”
路煬點點頭“喝過。”
“什么時候,在哪里,跟誰,”賀止休喋喋不休地追問“什么牌子什么顏色的”
“”
路煬顯而易見沒料到他會問的這么復雜,宕機了好些秒,才擰著眉猶猶豫豫地挑最后兩個問題回答
“啤酒鴨牌,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