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安脊背生寒,雞皮疙瘩順著他手臂慢慢蔓延,導致他舉起電話的手臂無比沉重。
明明手上的鐐銬已經解開,他卻像是被鏈條鎖住,不斷地往下沉。
“你想干什么”王永安聲音低沉,帶著股狠勁。
“我不干什么。”春水幽幽笑道“就像你拿錢為人辦事,我也有幾個臭錢而已。”
王永安扔了電話,撲向玻璃大吼道“你要敢對我家人出手,我不會放過你”
春水一動不動,她坐在輪椅上欣賞夠了王永安猙獰的表情,才露出微笑,好心提醒“那你又能做什么呢你距離出獄可還有幾個月呢。”
王永安怒拍玻璃,恨不能咬死她。
“0413干什么呢”獄警打開門瞬間制服王永安。
春水這邊也有獄警進來,她揮揮手,沖王永安友好道“我下周再來看你,希望下周你會有好消息告訴我。”
春水把電話放回原位,被獄警推了出去。
王永安被獄警反手按在玻璃上,臉扭曲變樣,雙眼惶惶。
身上的寒氣似乎侵入五臟六腑,讓他控制不住地發起抖來。
“老板,您沒事吧”方衍從獄警手中接過春水,擔心地上下左右看。
春水搖搖頭,用眼神示意他出去再說。
坐進車里,方衍開車回醫院。
春水看向窗外。
監獄在郊區,一路上都是荒涼之景,越靠近市區越繁華。
方衍握住方向盤先開口說道“張導那邊約投資商相談,據說是劇本出來了。”
春水淡淡地嗯了一聲。
方衍從后視鏡觀察春水,看她還在面無表情地看向窗外,纖細的肩膀看起來有幾分孱弱。
方衍立即收回心思。
誰都可以可憐,唯獨老板不需要他的憐憫。
方衍在投資這行入行八年,也曾起,也曾落。
在他最落魄的時候被春水撿到,春水是他的貴人,雖然那時候春水也是一個失意的人。
但她有錢。
就是靠春水的錢,和她精準的目光,不到三年,她們公司資產就達到10億美元。
要知道他們的啟動資金才是2億人民幣。
可是方衍還是不了解春水。
她能吃苦,也能咬牙忍痛,卻好像一直在為原來的事情困擾。
現在她并不缺錢,并且有大把的人想給她送錢,她卻又很低調。
甚至想抹除自己在投行的痕跡,想要重新回去當一個演員。
對于方衍來說,老板喜歡當演員,大可以自己投資電影,可春水偏偏又不,她好像始終在尋找一個機會。
到醫院了,下車前春水對方衍說道“你親自去和張導談,談完后去找合適的地方,把分部建立好。”
方衍點頭,這是回來前就說好的。
春水戴著墨鏡的眼睛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給我找一個力氣大,性別女的私人助理,以后你就不要再來了,有什么事情電話聯系。”
方衍愕然。
春水淡淡說“我不想暴露自己的底牌。”
要是猜得不錯,她的敵人,可能比想象中的還要可怕。
方衍是她的后手,還不到暴露的時候。
只有讓敵人以為她是那只蟬,才能做最后的黃雀。
人只有在面對比自己弱小的生物時,才會放下警惕,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