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第二天你就尿在我溫泉里,清早起來給我哭喪,認真算起賬來,是你該給我道歉吧。”
寧刃“你道歉阿刃就道歉。”
阿宿林“不可能。”
寧刃撇嘴“那阿刃也不道歉。”
阿宿林眉峰壓低“你該叫我為父親,或者爸爸,別你你你的叫。”
寧刃“你叫阿刃小崽子,阿刃明明有名字”
阿宿林“阿刃太難聽,族中會給你取新名字。”
寧刃“你名字才不好聽”
阿宿林“”
幼崽脆皮得很,打打不得,嚇嚇不得,簡直就是最難纏的魔鬼
他深吸一口氣,花了兩秒鐘調整自己的情緒。
是那個關于天縫的預知夢讓他潛意識里有些緊迫感,可是眼前這個崽子甚至第一次脫尾的時間都沒到,能懂什么。
是他太急了,以后慢慢教吧。
阿宿林攤開掌心,他已經沒有關于自己父親的印象了,只能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緩和一些、更像他小時候幻想的自己的父親那樣。
“以后不會讓你被欺負了。阿刃這個名字你習慣了就用著,我會承擔起父親的責任保護你。吃吧。”
他從來沒有跟任何彌仂塞這么講過話。
壞爸爸有叫阿刃的名字哎。
寧刃偷偷瞅了他兩眼,心里原諒了壞爸爸一丟丟,然后唰一下把果子塞進嘴里,左嚼右嚼像只倉鼠。
“保護唔阿刃到什么時候”
阿宿林“到我死去。”
寧刃咀嚼動作慢了下來,吸溜一聲咽下酸甜可口的果汁,眼睛眨了眨,這句話聽在心里猶如片輕輕的羽毛,驚不起波瀾。
他對死亡二字的理解淺顯無比,即便是白日里小紅熊的扒皮遭遇給他帶來了沖擊,幼崽也未曾親身體會過生死之隔再不復見的離別,甚至由于先前幼崽討論區那位小伙伴的熱心指導,他覺得死亡只是一場游戲
只要哭喪結束,死去的爸爸會冷不丁會活過來的那種游戲。
對現在的他而言,這一詞后面代表的承諾甚至不如吃的重要。
他問“阿刃做少主,天天有果子吃”
其實不當少主也可以用錢買到。
阿宿林露出猶豫不舍之色,“可是這果子很珍貴,整個王城都沒有多少。你要是做少主的話,一天一個倒也可以”
寧刃見狀甚至一秒都沒猶豫“好不許騙阿刃。”
阿宿林唇角微勾。
“承擔以后少主該做的事”
“嗯嗯”
“可以做好嗎”
“可以”
首領大人嗯了聲,食指亮起銀光點在寧刃心臟。小孩心臟前閃過一抹銀色摻雜著血色的繁雜紋路,隨即隱入皮膚下面。
一道緋紅的絲線連接著他們彼此的心臟,只出現一刻,眨眼就融在了空氣里。
這是只有實力強橫的父母才能給幼崽種下的血源結,可以感應幼崽的大致位置、身體狀況等等,危急時刻會變成一道屏障守護幼崽。
血源結出生時種下,五歲后逐漸減弱,七歲自動解除。
阿宿林垂眸,掌心輕輕蓋在自己心口,因為連著血源結,這里好像頃刻間多了個小小的心臟,比他自己的跳動的要快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