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宿林“紙的問題。”
寧刃“信你。”
他們換了張紙,又破,再破,還是破。
寧刃捂著手指頭,對罰字這件事感到了由衷的敬畏“好酸。”
阿宿林頭痛,彎下腰來,從后面攬住幼崽,掌心包裹住寧刃的手指,一個字一個字的輔助他寫。
一張歪七扭八,每個筆鋒都很有自己想法的刃新鮮出爐。
阿宿林不忍直視的別過臉去,不敢相信自己輔助著寫出來的字都這么丑。寧刃自己很滿意,一個個字從自己手底下寫出來的感覺原來這么棒。
“等種子長出來,阿刃自己給艾薩大哥寫信。”還有聰聰,不過聰聰好像沒有上學,沒關系,他可以去把自己在族學學到的都教給聰聰。
阿宿林不著痕跡揉了下自己的后腰。
“還有一張,你自己可以寫嗎爸爸還有公務處理。”
寧刃有模有樣的重新拿出張紙“可以”
阿宿林見他這么自信,就坐回了他對面,剛拿起文件,他就看見自己指腹上沾滿了鉛筆的灰色痕跡。
“”
算了,現在去洗,待會兒再弄上還要洗一次,等阿刃寫完再說吧。阿宿林強迫自己忽略手指上的灰鉛。
一時間只剩下了安靜的翻頁聲和鉛筆滑動的聲音。
過了會兒,阿宿林就聽不見寧刃的動靜了,他不禁抬頭,幼崽已經睡著了,手里握著筆,臉壓在紙上,嘴巴張開一條縫呼吸,還流了口水。
憨態可掬。
阿宿林腦海里冒出這四個字,就這樣看了會兒,他在抽屜里找出一顆幻影珠來。
幻影珠可以復現夢境,封鎖靈體,留存影像。
這顆幻影珠之前裝的假夜鷺的靈魂已經消散了,珠體受損,但留影的能力還能用。
他把寧刃現在的囧樣留存在了里面,若有所思地想,以后這顆珠子可以用來記錄寧刃的成長,多存一些留影。
阿宿林放好幻影珠,到寧刃身后打算抱他去睡覺,看見被他口水弄濕的那張紙后,微微一怔。
上面一個字沒寫,只是畫了一幅非常抽象的畫。
畫上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大的彌仂塞有長長的頭發,用自己的尾巴圈住小彌仂塞,小彌仂塞手里拿著跟木棍,木棍的尖尖那里有顆愛心。
孤寡快一百年的某首領被戳了一下。
他輕輕彈了彈幼崽的腦門,眼神溫和下來“好好長大,阿刃。”
幼崽不滿地皺皺鼻子。
阿宿林習以為常的給他洗完澡,裹進床里,自己則重新回到書桌前看著那張畫,他的身體狀況已然快大好,就用指尖略微引動了一絲精神力,把紙張上面沾的水漬剝離出去。
這下這幅畫就順眼多了。
阿宿林將畫放好封存,跟幻影珠放在了同一個抽屜內。
寧刃的作業還有一張沒寫完,阿宿林處理完自己的公務,就拿了張練字紙,對比著寧刃第一張的字體,仿寫了一份。
寫完疊好放進寧刃的大布兜里,跟百年大陸史放在一起。
他知道寧刃很在乎粉黛亂子草的種子和姑獲鳥鳥蛋,睡前幫他檢查了一遍,鳥蛋很頑固的沒有被碰碎,就是這種子
阿宿林詫異的拿著小花盆,花盆正中央赫然冒出來一丁點的小綠芽。
這土確然是混亂之都最常見的土,也是最不可能生長綠植的土壤。那艾薩少族長給的種子竟然真的發芽了,還這么快。
他把花盆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
明天早晨起來,小崽子一定會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