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獲鳥深呼吸幾下,拳頭微微攥緊,心底冒出一簇火來。
想著等下還要給著小崽子弄飯吃,以及哄著他泡藥浴,做衣服,她就頭疼。
擱在之前,她早就舒舒服服的窩在自己窩里,守著充足的食物,安心等著雨季來臨,現在倒好,還不如她一個人過的自在
這崽子怕不是來討債的吧。
腦子里閃過這個念頭,姑獲鳥憋著氣戳了下幼鳥的腦門。
幼鳥以為是媽媽在跟他玩兒,高興地甩甩腦袋,奮力舉起這塊少了一小半的栗子肉,小翅膀顫巍巍的,兩條細細的腿抖啊抖啊抖。
“嘰、嘰。”
好吃,給媽媽吃。
他曉得這兩天在他身邊的大鳥是媽媽。媽媽這兩個字音傳承了萬年,基本沒有太大變化,在寧刃為數不多的印象里,這字音是很溫暖很安心的詞。
舉起一顆栗子而已,硬生生顯出了力拔山兮氣蓋世的氣質來。
姑獲鳥一下沒反應過來,愣了好幾秒。
啪嘰。
到底沒撐住,幼鳥小翅膀一松,栗子肉砸在肚子上,嘰了一聲,仰臥起坐了半天都沒起來。
姑獲鳥趕緊把那顆栗子拿開,拯救自家崽崽于重壓之下。
她心底那點火氣消失的干干凈凈,有點不敢置信。
“這個給我吃的”
“嘰。”
寧刃有氣無力回了一聲,雙方都不知道對方在說什么,但并不妨礙姑獲鳥笑的牙不見眼。
“崽崽”
姑獲鳥大為感動,把栗子塞進嘴巴里,吧唧一口吸在幼鳥腦殼上。
“嗚,這是誰家的幼崽這么懂事啊”
是她家的
嘿嘿。
姑獲鳥抱著幼鳥好一頓揉搓,停下來的時候,發現自家崽崽已經陷入昏沉夢鄉。
她立馬閉上嘴,樂顛顛的做自己的事。
輕手輕腳把幼鳥放在碗里,將他后背的假絨毛撕下來,禿掉的那一塊被捂的開始泛紅了,再捂下去估計得起小疙瘩。
小可憐。
她仔細看了看那塊禿掉的地方,目前倒是沒大礙。
其實禿掉的地方不用管,放著就長起來了,等到幼毛褪去,禿掉的地方什么也看不出來。
但是她家崽子好像天生愛美,沒辦法。
姑獲鳥拿起針線和銀灰鼠的皮,盯著針看的時候,眼睛有一瞬變成斗雞眼,很快她甩甩腦袋,神情嚴肅的像是要去打架。
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給人做衣服,但無所謂,他們姑獲鳥族天賦奇絕,個頂個的聰慧。
區區一件幼崽衣服,不在話下
她要做出最好看的小衣服,讓他們姑獲鳥族唯一一只幼崽,成為沿河流域最靚的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