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云苓很有正義感嘛。”派蒙望向歸來的少年,拍拍小手以示贊許。
云苓晃晃腦袋,試圖不再去想那對灰藍色的眼瞳,故作輕松道“我只是很討厭奸商。”
金發旅行者認同地點頭“奸商確實可惡。”
我想起了清泉鎮的霍普金斯,三百摩拉一瓶的“圣水”
啊,剛剛那個賣魚的老孫,三百摩拉一條,一千摩拉三條,純純當爺是傻子騙呢
奸商有故事
確實有故事,一個悲傷的故事。
待他領著初到璃月的二人吃了頓中原雜碎后,分別的時刻到了。
旅行者掏出錢袋結清了一路上的費用,在派蒙不舍的目光中,云苓揣著滿滿一袋摩拉與二人揮手道別。
這時的天已入夜,沒有燈火的郊外黑得像是被罩進了麻布口袋。遠在另一個城區的不卜廬怕是已經打烊了,好在紀芳把萬文集舍上邊的小閣樓留給了他。
云苓蹲在街角,將這段時間掙的摩拉分為兩份,一份過兩天還給北國銀行,另一份則托付給了萬文集舍的店員小妹。
囑咐小妹將摩拉交給老板娘后,他一溜煙爬上閣樓,并把梯子收了上去。
“臭小子,哪來這么多錢你把我這當付費客棧了嗎”
樓下即刻傳來了老板娘震耳欲聾的罵聲,隨后是“砰”的一聲,像是什么硬物自下而上砸上了樓板,云苓猜測那是剛剛他交給小妹的錢袋。
他熟練地將小閣樓的門窗關好,免得老板娘真的將錢扔回來。
璃月港的夜晚算不上寧靜,不用開窗就知道是往來的馬車又軋到了大街上那塊總修不好的石板,勤勞的小販們叫賣聲不斷,若隱若現地從遠處傳來
云苓眼瞅著天上的月亮,腦海中浮現出的卻是至冬人那頭銀白的長發。
這么好看的素材不畫可惜。
決定著手創作的少年邊構思著大體的輪廓,邊用雞毛撣子從床底掃出幾管零散的顏料,最后在畫紙的問題上犯了難。
為什么書店的閣樓會缺白紙這是萬文集舍的未解之謎之一。
靈感隨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少年翻箱倒柜地搜尋著紙張。雖說屋內囤積著不少賣不出去的書,但沒本都是紀芳姐丈夫辛辛苦苦收集來的藏書,不能動。
終于,在形勢的逼迫下,云畫師病急亂投醫,把罪惡的目光投向了純白的床單。
從兜里掏出幾個摩拉碼在桌上后,云苓毫無負罪感地將床單繃好,開始作畫。
一點正紅,一點檸檬黃,一點熟褐,再添一大坨白顏料少年毫無形象地趴在地板上,用勺子的平面在水果盤上一抹抹地攪和,但就是調不出當時所見的顏色。
或許還要紅一點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想,云苓捋直了顏料管,擠出最后一粒紅色,抹在了畫中人的唇上。
還是不太對勁。
面對完整卻不完美的畫作,少年脫下外衣,自暴自棄地撲倒在了床上。
“呼”他用力伸展四肢,一個翻身用僅剩的被子將自己裹成了蠶寶寶。